她给姜熹留下反悔的机会,是不愿日后化为怨侣、互相折磨。
其实也并未让她等,大妖几乎在她伸来的那一刻,就飞快在自己的手腕上刻下契痕,毫不犹豫地与姜鹿云双腕相贴。灵光在她们手腕上闪烁,冥冥之中天道有所回应,这份契约已在她们二人之间立下。
除非魂飞魄散、身死道消,否则今生今世、永生永世,皆为伴侣。
“阿宝……阿宝……”
姜熹将阿宝拥进怀中紧紧扣着,心头百感交集。她在黑暗里追着光跑了太久太久,几乎不曾想过有一日这抹耀眼的光会主动靠近、攥住她的手。道侣契立下,小蛇终于能扔下所有的惶恐和忧虑,几乎要喜极而泣,从此在美梦中沉醉不醒。
眉宇间藏着的阴郁彻底软下,她靠着姑娘的发顶,大口大口贪婪又快活地汲取姜鹿云身上的气息,眼眶中的泪珠一滴一滴滚落,嘴角却扬着弧度。
阿宝任劳任怨地为她擦怎么都停不下来的眼泪,有些好笑地捏住大妖的嘴巴蹂蹑:“小蛇那般爱哭,大蛇也这般爱哭,看来我以后得多带些帕子在身上才行。”
“不哭了好不好,看得我怪心疼的,我们还得补一个结契宴呢。”
“你想在问天门办,还是去妖域办?”
蛇女捉住她的手吻了下:“去问天门吧。”
姜鹿云不必说,姜熹从小也是被师尊在问天门抚养长大,她对妖域没什么归属感。
阿宝靠在她身上思考片刻,提出一个天才的建议:“要不两个地方都办一下?”
姑娘扭了下腰,趴在蛇女身上假哭:“呜,尊上那边儿的妖都不知道我,蛇君是不是不想给我名分了?”
姜熹忍不住勾唇,明知她装模作样,却仍是配合着安慰,轻抚姜鹿云的墨发:“怎么会,你是我唯一的蛇君夫人。”
阿宝抽抽噎噎地抬眸:“真的吗?”
“真的。”
“你对我的心也是真的吗?”
蛇女亲了亲她的眼睛:“真的。”
阿宝这才消停了一会儿,又做哭泣状控诉:“可你昨晚都不愿让我在上面,你根本不爱我,你就是馋我的身子唔。”
姜熹耳根通红,听不得这么露骨的话,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我没有,方才已经答应了今夜随你。”
阿宝拉下她的手:“那怎么能一样,今天我们才立了契,晚上的洞房花烛自然要让一让我,总不能还从头到尾让我一个人哭吧?”
这下不仅是耳根红了,姜熹的脸颊也火烧似的红了一大片,既羞且想笑,脑中又浮现出昨夜的美景,不觉喉中干渴。
她提出疑惑:“今晚是洞房花烛,那昨晚是什么?”
好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