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贡品自然要年轻的女子,怎么能用男人去献祭?!”
于晚秋没有理会他们的问题,自顾骑马拖着几个男囚前往庙宇。
说是献祭,不过是把人在庙宇前斩杀或者直接绑着丢在那儿任由神君像怪活吞。
半日过去,在百姓们纷纷准备离去时,女将回来了。
她仍旧骑在马上,手中握着一支长枪,红缨已湿透、尚有血滴不断顺延垂落。女将的脸颊上亦溅了血珠,那道几乎毁容的长疤在血迹的映衬下愈发狰狞起来,宛如恶鬼修罗。
可她的样貌再过骇人,也不会比她嘴中吐出的话更令在场的男人感到惊恐。
女将说:“献祭已成,神君很满意。”
她的背后,是浓雾逐渐散开的城郊。
有胆大的人试探着走出去,目光所及之处一片安宁,难得的暖阳冲破阴霾洒落大地,一切平静如初,所有的灾祸都仿佛从未发生过。
有人欣喜落泪,有人满身恶寒。
用男人做成的贡品,也能让神君平息怒火,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此事传到朝中时,皇帝又惊又怒,他坐在高位之上,死死盯向突兀站立着的女将,手指紧攥握拳藏于袖中,却最终按捺了下来,非但不曾责罚,反倒对于晚秋大为嘉奖赞赏。
他没有理由动怒。
于晚秋为百姓安定,献祭府中罪奴,平息神君怒火、镇压鬼物,何错之有?
在皇帝赏赐完毕后,女将突然开口:“还想向陛下讨一个恩赐。”
“爱卿但说无妨。”
“是安乐公主,前段时日有贼人将公主从宫中掳走,被臣偶然救下。公主受了惊、高烧不退,加之这两日鬼物作乱,臣担忧公主安危,便擅自瞒下了消息。”
“如今太平,公主身子渐好,托臣请求陛下容她在宫外玩耍几日。臣斗胆借这个机会,望陛下应允。”
帝王眼中阴鸷,声音却似疼爱女儿的慈父:“安乐既然想玩儿,那就让她玩儿几日。”
他意味不明地笑:“还得劳烦爱卿帮朕照顾照顾这顽劣小女了。”
“不敢当,此臣之责。”
臣子素来只对君主尽责,她对一个帝姬,何责之有?
皇帝没再开口,扳指轻转,心中杀意翻腾。
不曾想竟被囚在笼中赏玩的小雀啄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