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烟不动声色往旁边躲了一步,以免盛译离她太近:“什么叫‘把我的事透给媒体?’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啊,分明是你倒打一耙。”
盛译面色微动:“是是是,都是我的错。”
“还有,我有赶尽杀绝吗?我只是卸了他的话事权,又没把他的股份也买下来赶他扫地出门,他不吃饭关我什么事?我有必要见他吗?”
盛译苦着脸:“话不能这么说,爸他一辈子把集团看得比命还要重,你架空了他他不得气死?”
盛烟理所当然:“所以?他又没真的被气死。”
盛译:“……”
盛烟摆摆手:“别来找我了,再来堵我我就报警了,跟老爷子说,盛世集团的主营业务早就过气了,以后会配合fw全面转向,如果想体面一点的话就躺着拿钱,再来闹,我不介意把它卖给别人,反正我对传统行业兴趣不大。”
盛译果然被吓到。
他动了动嘴唇,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从不远处停着的黑车里走出来一个人。
是盛昌平。
盛烟微微发愣。
上次见盛昌平还是在病床上盛昌平让她把白滩项目交给盛译的时候,之后她只是例常电话汇报,就连出事她都没回盛家。
在盛烟记忆里,盛昌平一直是高大且强壮的。
即便后来生病卧床,盛昌平对她也总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面容也带着近乎刻薄的冷酷。
但现在他拄着拐杖,走路还喘着气——显然,盛烟的动作让他寝食难安。
盛烟绷着脸,看着盛昌平朝自己靠近,说不出话来。
“盛烟。”盛昌平微微叹息,“是爸爸错了。”
——为了让盛烟转变心意,两人连亲情牌都打了出来。
要说不动容是假的,这是盛昌平头一回在盛烟面前认错。
曾经那么强势的一个人在自己面前低头,盛烟心头一酸。
盛昌平说:“别使小性子,回家吧。”
盛烟意识到,刚才的酸涩只是唏嘘,是感慨。
甚至都没有夏炎在台上邀请她时让她心跳不已。
“所以你一定得等到我真正撼动了你的商业帝国才会对我假以好颜色吗?”
盛烟嘴角溢出酸涩:“直到现在,你还以为我只是在耍小性子吗?”
直到现在,盛昌平还把她当作小孩。
以为可以利用一些真真假假的亲情让盛烟把自己拱手相让。
在盛昌平眼里,盛烟永远都不是一个被他珍视的,和他等同的人。
哪怕盛烟获得了盛家,她仍旧不被盛昌平正眼相待。
盛昌平脸色微变,他有不解,有困惑,但更多的是愠怒:“我已经向你道歉了,你还想要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