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耳年此人长相周正,又有一身好武艺,脑子也聪明,原本前途无量,只怪年少时太好争勇,被削去一只耳朵。
自那之后,他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常年戴着个厚布帽,似是不敢见人,在娶了其貌不扬却性子泼辣的陆氏以后,他就更没有什么存在感了,几乎都不怎么与人来往,凡事都是陆氏冲在前面。
但老太太却看得清楚,这老小子只是心里迈不过失去耳朵的那道坎,脑子还是聪明的,且越来越老谋深算。
今天这一出,恐怕就是他算计好的。
往后他见人就可以说不认女儿了,可是户籍上的关系却没有任何变化。
若是唐来娣有发达的那一天,他仍可以用孝道来压人。
唐来娣满脸茫然,一时忘了哭:“唐祖母,我爹他……”老太太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像在暗示爹爹他不是好人一样。
唐老太太摇摇头,没有多言,依她来看,一只耳那老小子之所以费尽心思把女儿送进衙门,恐怕也是用心不良。
结果不是在眼前摆着呢吗,唐来娣做捕快尽心尽力,武艺也比她弟弟好,立功是迟早的事,而她的功劳最终落到了她弟弟手里。
都说儿女是债,摊上这样的爹,一只耳才是那个算计女儿的讨债鬼。
见老太太不欲多说,唐槿打破了有些沉闷的氛围:“先不管这些,快开门迎客吧,不然晚饭时间都要过去了。”
结果一开门,又是一位不速之客。
唐槿看着来势汹汹的陆掌柜,挡在了门前:“阁下这是要做什么?”
好家伙,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关键是陆掌柜这次竟然带了两个捕快,这个笑面虎不会是买通了官府想把她们都抓起来吧。
古代生活这么刺激的吗?
陆掌柜奸诈一笑,朝身后的衙役道:“两位兄弟进去一看便知,这家饭馆的菜单上写着呢,有一道滑蛋牛肉片,就是杀的耕牛。”
两位捕快对视一眼,年长的那个冷喝道:“官府办案,闲杂人等让开。”
唐槿闻言,迅速抓到乐关键词,在原主记忆里,百钺律法并没有明文规定不许宰杀耕牛,但各县对此事或多或少都有些约束。
说白了就是律法上没有规定,但各县衙门可以视情况而定,此事可大可小,全看县太爷的意思。
她现在知道老太太为什么说唐来娣的爹蔫坏了,毕竟今日的菜单贴出来以后,进门的只有一只耳和陆氏。
没想到啊,那两口子还真够狠的,铁定是一出门就把此事告知了陆掌柜,不然捕快也不会来得这么快。
想到这一点的不只是唐槿一个人,唐来娣听到陆掌柜的话,先是不敢置信,而后及时走了出来。
“刘大哥,刘二哥,你们怎么来了?”
刘大看到唐来娣,一改方才的严肃,微笑道:“来娣妹子,你怎么在这儿。”
那桩令他们头痛的偷盗案到底是谁破的,别人不清楚,他们这些一起办案的捕快还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