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又想起来了?也罢,两日后我再来。”唐二婶嗤笑一声,扭头走了。
她只是个来传话的,没必要跟唐槿攀扯,大不了去找唐老太太。
唐二婶一走,唐来娣便一脸懊悔道:“唐槿,你把银子还我吧,我不入伙了。”
唐槿沉吟片刻,身子一转,拉住了楚凌月的手:“来娣你不信我,还能不信我娘子吗,这么好的娘子,我会舍得抵债吗。”
“你当然不舍得凌月,但你舍得我那二十两银子。”唐来娣一点也不客气地拆穿唐槿。
她虽然是个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的捕快,但她不是没脑子。
唐槿摇头,语重心长道:“我的意思是饭馆肯定要开的,有我娘子在,你怕什么。”
她也不想拉着楚凌月的名头博信任,奈何原主的名声实在是不好,在外人眼里,楚凌月显然更稳重,可靠。
二十两要还,楚凌月也不能抵债,为今之计只有放手一搏了,实在不行,她就拿自己去抵债。
原主好歹是个秀才,怎么着也值二十两吧。
唐槿想到这儿,一阵心塞,才穿越第二天,她就已经沦落到估算自己的价值了,原主这个坑也挖得太大了点。
唐来娣瞧着沉默不语的楚凌月,咬了咬牙:“我就信凌月一回,这铺子怎么开,你赶紧拿出来个章程吧。”
唐槿松了一口气:“咱们现在就进城,租个铺子,争取今晚开张。”
还有两天时间,若赚不到银子,可能就真的要卖身为奴了……
楚凌月默默抽回被唐槿握住的手,一路上都很安静。
唐家村就在县城边上,走过去也就两刻钟的功夫,三人进城后就在唐来娣的带领下,直奔牙行。
唐槿看着牙行里张贴的租售信息,伸手揭下来一张:“就这个了。”
唐来娣一瞅,不赞同道:“这个铺子原来是卖米面的,就在楼上楼的对面,你知道楼上楼是做什么的吗?咱们开的可是饭馆。”
一个月租金五两,她们统共就二十两,还是去楼上楼对面开饭馆,那不是关公门前耍大刀,搞笑吗。
唐槿当然知道楼上楼是做什么的,原主记忆里有。
百钺朝两大皇商之首,最大的连锁酒楼,不仅可以住宿,还可以吃饭,而且是百钺口碑最好、饭菜最贵的酒楼。
在楼上楼对面开饭馆,再合适不过了。
见唐槿眼都不眨地交了十五两银子,租下三个月,唐来娣直接生无可恋,突然觉得还不如让唐槿还债呢,至少能听个响。
倒是楚凌月没有说什么,她虽然没有记忆,但很多事一想就通,心知唐槿这是想借东风。
新开的饭馆若想打出名头,让人知道这里有家饭馆,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做到的。
若是在楼上楼对面就不一样了。
去楼上楼的人多是来往客商,或是本地舍得花银子满足口腹之欲的人,不愁客源,就看别人来不来了。
花掉最后五两银子,请人把饭馆装饰一番,又买来桌椅之后,已经临近傍晚。
三个人一刻也不歇息地忙到现在,都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唐槿,咱们什么时候吃饭啊。”唐来娣感觉自己饿得都眼冒金星了,又大半天没吃饭了,她心里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