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她只是很瘦了。”陈昕怡的面前路过一只白皙的手,是陆一竹给她夹了一个虾球,“你到时候见到她就知道了。很瘦很瘦,和读大学的时候差不多了。”
豆丁儿的满月酒结束第二天,裴南山就和苏乐然一家子出发前往丘市。
苏乐然抱着豆丁儿和裴南山坐在后排,谭津鸣开车。
一路上豆丁儿就做两件事,一件是哭,一件是睡。起先苏乐然和裴南山在后排手忙脚乱,谭津鸣还透过后视镜时不时看看她们,告诉她们该怎么做。两个小时之后苏乐然就找到了办法,她在豆丁儿哭的时候把豆丁儿举起来,给她看外面的风景。
不知道豆丁儿能不能看懂,但很明显的是她不哭了。
苏乐然一边欣慰于自己聪明的智力,一边对女儿未来的性格做出大胆猜测:“估计跟我小时候一样,也是个爱在外头玩儿的。”
“爱玩儿好啊。”谭津鸣说,“活泼一点好。”
车上三个人就着孩子性格的问题讨论起来。说到最后,裴南山不无讶异地感叹:“我们都到这个年纪了?说话离不开孩子了?”
“要死。我都当妈了,你还想当小姑娘啊?”回应她的是苏乐然一声骂,“接受现实吧你!”
裴南山看看她怀里再次睡着的豆丁儿,摇了摇头:“难,很难。”
从樟市到丘市原本一直开长途也用不了多久,但是带了孩子,少不得要放慢进度。
傍晚的时候她们四人在阳县落脚,在一家叫做满天星的火锅店吃了一顿热乎乎的火锅,豆丁儿交给谭津鸣,裴南山和苏乐然盘着腿坐在酒店床上聊天。
“你和她也挺有意思的,你俩好像只有在婚礼和葬礼的时候才会见面。”苏乐然先挑起的话题,主角是裴南山和明天就会见到的新娘。
裴南山不假思索:“没有吧,别的时候也见过面的。”
苏乐然把被子往身上裹一点,“是吗?我不记得。”
裴南山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停留回忆,甚至她都没有在陈婧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开始问起明天的行程安排。
苏乐然一心二用,一边回答她,一边琢磨她和陈婧的复杂关系。
如果说不爱,那么裴南山不至于奔波劳碌的来参加陈婧的婚礼。但是说爱?和很多年前的那个问题一样,她爱什么呢?可是苏乐然不得不说,裴南山看陈婧的眼里是有那种很暧昧的情愫的。
她不说那是‘爱’,显然裴南山和陈婧能持续这么多年断续,但不间断的联系,从苏乐然本人对陈婧的认知来说,陈婧对裴南山也不是没有意思的。只是要提‘爱’这个字来形容两个人的关系,就未免太正式又沉重了。
正是因为这样的缘故,两个人聊天聊到大半夜,苏乐然也没有问裴南山她到底还爱不爱陈婧。只是说无关痛痒的话,甚至讨论孩子教育。
第二天睡醒了,她们再一次踏上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