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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有着太大的反差,邱裕突然觉得幸福就是这样,即使只是在狭小拥挤的地方,醒来看见她与阳光。她还想睡,于是自己亲亲她的脸起身给她准备早餐,这就是邱裕想要的幸福。这就是邱裕想要的,却也是她不能要的。

一个星期以来她终于有了好心情,尽管不过是短暂欢愉,她也依旧笑着走进厨房去调面糊摊饼。

在沙发上挤了一晚上的卫惜卿腰酸背痛,她看着邱裕走进厨房,整个人趴在沙发不想动。困意还在不如放点什么醒神,她顺手摸过遥控器按开了电视。一打开就是本地电视台,让人不难想到邱裕之前看的是什么。本地新闻里正放着数月前花季少女跳河自杀的监控录像,新闻评论员就律师的职业道德大书特书,随机采访的群众义愤填膺。

本来相信受害人的就站在多数,邱裕当初的辩护也纯粹是站在没有证据这一个点上,真相到底为何,其实邱裕自己也不知道。少女以死自证清白,这让大部分人至少从情感偏向上就完完全全地偏向受害人。更何况被告,被告那明明晃晃的二代身份更是容易激起公愤。顶着帮凶头衔的邱裕被记恨也实属正常,谁让她说出那番话了呢?

看到新闻,卫惜卿突然就困意全无,厨房里的背影已经好久没有动作,她不安起来。站起身来看见仅仅抓着水池边缘低着头毫无动作的小家伙。

吧嗒吧嗒,她能听见大滴眼泪落下的声音。一定是错觉吧,这样的声音一定来自于松动的龙头。这样想着,她依旧走到邱裕的背后,把她的妹妹一点一点地纳入怀里。

“我真的不是……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女孩子会那样。”

怀里的人在喃喃自语。

“我不是有意的……”

卫惜卿没有说话,她只是更加用力的抱紧怀里的人,试图通过力道与热量传递些什么言语无法给予的东西。

“我真的不知道会造成这样的结果……。”她不是什么好人,可是那是一条人命啊。如鲜花般盛开的生命,邱裕其实并不能视而不见。

“我们出去吃饭,然后你跟我走。”

那天她们当然没能吃上邱裕摊的饼。

卫惜卿带邱裕去的是她家楼下。“我们去道歉吧。让你好受一些,也让别人好受一些。“

邱裕却一下子挣脱了卫惜卿拉着她胳膊的手。“我不去”

卫惜卿却又抓住了她的手:“球球……”好看的眉峰高高耸起。

“我没错……”邱裕瞪大了眼,“站在法律角度来说我的辩护什么问题也没有。”

“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