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病……”休息地间隙,周洲说道。“医生……你知道的啊。放我出去吧。”
葛刚嗤笑道:“放你出去?放你出去我怎么挣钱?而且你爸爸可是好好地拜托过我了呢。”他一边看着病例一边摇头晃脑,“性变态和狂躁抑郁症。你的病很严重啊。”
她早该想到的,这不就是她爸爸的目的吗?利用她无法辩白的精神病来控制她。而葛刚……,疼痛与难以名状的愤怒充满了她的心。周洲目眦欲裂,消瘦的手一用力,青色的血管就透了出来。
“你和我爸他们是一伙的……。放我出去……,我没病…,是你为了让我进来强加给我的!”
葛刚摇摇头。
“付钱的人认为你有病就够了。而且……。”他调整着仪器,把功率又提高了些。
“你的确病得不轻啊。所有的医师都会认真地告诉你们,同性恋是一种精神病。”葛刚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不把你们治好人类不就要灭绝了么?这样多浪费资源,对社会很不好的。”
他边说边点头觉得自己说得十分在在理,同时拉过笔在病例上写写划划:患者对自己的病情没有正确的认识。“慢慢来吧,我们有很多时间呢。首先,得先让你认识到自己的确病得不轻。”
‘治疗结束’,周洲瘫倒在病床上连直立也不能。
“放心,我有100种方法让你重新过上正常的生活。”
我没病,我是被冤枉了。这是周洲说得最多的话。可是要证明一个精神病人没有精神病何其困难。不过三天,周洲就在刚刚开始的电击治疗下妥协了,她不再逢人就哭诉自己没病,她变得沉默。对于她的沉默,葛刚感到很满意。
可是周洲的沉默只维持了一天,因为她在电击治疗室看见了那个女孩。
她的眼里开始有光,有窗外的白雾苍茫,有女孩永恒不变的冰冷神色。
“周洲,一起来玩吧。”
她的眼里有琴,有在黑白键上精灵跃动的手指,也有那张永恒冰冷神色的脸。
她的眼里什么都有又什么都没有。
那个女孩惨白着脸,脚步一虚,身子一歪就向周洲倒去。身体本能似的,周洲扶住了她。
“江雨。”
不是江雨,不过是太过相似的神情,太过相似的脸,以至于让她恍惚了。
“江雨……。我好想你……。”
这副场景让葛刚不悦,他扬手让护士把周洲带回病房。
“都什么时候还眉来眼去的。”与嘲讽声音一道的是葛刚的手,他拉过那女孩推向座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