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烟心虚地说:“不、不知道吧?”
夕岚觉得朝烟这压根就藏不住事,崔筠不可能不知道。
朝烟问:“哎呀,你说,我是不是该去找阿郎开药调理?”
夕岚说:“我觉得你没病,你只是缺男人……呃,或者缺女人了。”
朝烟大惊,一副受伤的模样:“我不信,我怎么可能是因为那方面的原因,一定是我病了。”
夕岚:“那你去抓药呗,是药三分毒,看你到时候是先把没有的病治好了,还是先喝出问题来。”
朝烟已经接受了夕岚的说法,只是内心还有些羞耻,想要逃避而已。
她问夕岚:“你跟青溪和离之前,难道就没有这方面的需求吗?”
夕岚说:“不提他,有些晦气。”
青溪已经从长安回来了,夕岚与他共事,见面的次数反倒比以前多了。
只是他们即是共事的同事,又是竞争管事大权的对手,两人一点儿不念旧情,经常因一些事起争执。
这种情况下,别说旧情复燃了,他们没打起来都算体面的。
……
七月,由夏入秋之际,天上接二连三地下起了大暴雨。
滍水受暴雨天气影响,河水出现涨溢。
早春种下的粟还没来得及收,倘若河水不能及时排出,今年的粟产量将会受到影响。
鲁山县的农户忧心忡忡,在为是否要提前收割而争吵不休。
粟还得再种上一个月才能收割,提早一个月收割,产量必然会比往年少。可不提前收割的话,一旦河水继续涨溢,那谷子就会泡进水里,到时候颗粒无收,百姓损失会更加惨重。
张棹歌观察了一天,当即指挥调遣鲁阳镇兵前去滍水疏通下游河道,以及用麻袋装沙子,在低洼处填沙袋。
崔筠也当机立断,组织部曲去把那些被水淹了的田里收谷子。
许是她们起了带头作用,又许是雨停了,乡民得以走出家门,去田里巡视。
有些人家田里的水都快到膝盖了,已经有些谷子泡在了水里,心疼得他们一边哭一边效仿崔筠去把谷子给收了。
张棹歌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天后了。
她刚洗完澡,就累倒在床上。
崔筠进屋刚想与她说说话,见她头发还没干,就这么横在榻上,将半个脑袋枕床沿处,任由水滴到地板上,便叹了口气,拿来巾帕,替她擦拭。
许是淋过雨,这么多天来又一直泡在水里,张棹歌的脸色有些许苍白,手上和脚上都磨出了水泡,水泡又破了,导致伤口处呈现红白之色。
崔筠心疼得想去触碰,又怕会弄疼张棹歌,只能盯着它,仿佛这样张棹歌就能很快痊愈。
其实张棹歌没必要去做这些事的,毕竟鲁阳镇军的职责并不包括治水。可她为了能让鲁山县的百姓减少受灾影响,还是带着人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