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都公主说:“那你也不能不说一声就出走好几天,一点消息也无,多让人担心。”
窦婴张了张嘴,无奈地笑了:“让公主殿下替我担忧了,我给公主殿下赔罪。”
她躬身正要行礼,宜都公主急忙拦下她:“倒也不必如此。”
窦婴又说:“我这次在辋川遇到了清阳宋氏的五位娘子,她们个个都才学过人,圣上这次将她们召入宫,以学士代之,她们必会肩负起教导皇子与公主的职责,公主殿下往后不妨多去向她们讨教学问,这对公主殿下大有裨益。”
宜都公主郁闷地问:“我不能向女师讨教学问吗?”
“公主殿下想要以我为师,我只怕不能胜任。五位娘子的才学造诣远高于我,公主何必舍近求远。”
窦婴这话题一转,宜都公主是彻底忘了打听她这次出走几日的事了。
过了两日,张棹歌的左脸终于消肿了,她这才离开蓝田县进长安城。
有官府开的过所,张棹歌很顺利地进了长安城,不过这会儿的她却是无甚心思去欣赏长安的繁华——经历过多次战火和屠杀的长安,早已无开元盛世前的繁华了,张棹歌甚至还能看到一些破损荒废了好些年没有修葺的废宅。
到了华阳观外,张棹歌看到了一个长相明媚,眉眼恣意的少女。
少女身穿圆领袍,衣袍的用料却极为精美昂贵,看得出身份不一般。
她并不想惹是生非,只得退到一旁等少女先过去。
少女从她面前经过,没一会儿便驻足回首,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最后落在她腰间短刀系着的鹅形哨上。
“你是何人,来华阳观做甚?”少女问。
“汝州张棹歌,来寻一位朋友。”
“朋友?!”少女一脸警惕,“你可知华阳观是什么地方?这里会有你的朋友?”
送宜都公主出来,还未回去的窦婴听见观外的动静,走出来一看,愣了愣。
须臾,她开口:“公主殿下,这位是我的朋友。”
宜都公主不再开口,只是依旧盯着张棹歌。
张棹歌想起那些日子派人替窦婴送佛经的侍从,当即明白了对方的身份,行了一礼:“原来是宜都公主殿下。”
宜都公主哼了哼,不说话。
窦婴不知道宜都公主犯什么病。
虽说她当下也不是很想见到张棹歌,但张棹歌找上门来,自己也不能避而不见。
她看着宜都公主:“公主殿下不是要进宫去吗?”
宜都公主说:“你这位朋友我没见过,正好让我见一见,进宫哪天进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