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还规定良贱不得通婚,奴婢属于贱籍,和良民通婚要杖责一百,只能杂户内部消化。
尽管如此,也不是每个奴婢都有机会被配婚,那些没有能力也得不到赏识的奴婢只能孤寡一生。
因此,站在上位者的立场,崔筠从前理所当然地认为青溪和夕岚会珍惜这段婚姻。
崔筠瞥了张棹歌一眼,说:“可能不会如此亲密,但相敬如宾还是能做到的。”
张棹歌有些郁闷,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很符合崔筠的行事作风。
在这时代,像她这样追求自由恋爱的才是异类。
张棹歌把话题转回到青溪与夕岚的身上,说:“你要不直接问他们,他们若是不在意对方,就让他们和离算了。”
“哪能这么直接,他们也未必会说实话。”
“那先随他们去吧,你又不是他们的父母,哪操得了这么多心。”
张棹歌这对旁人的事丝毫不上心的态度真叫人手痒。
崔筠这么想着,抬手弹了张棹歌近在咫尺的耳朵一下。
张棹歌脸皮抽了抽,向崔筠投去困惑的目光。
“?”
“痛吗?”崔筠问。
张棹歌抬手:“你试一试?”
崔筠才不会这么傻,当即就要起身。
张棹歌哪能让她如愿,借着方才姿势的便利,将人禁锢在怀中,试图找到一个突破口。
崔筠挡不住她试图报复的手,干脆捂着她的眼,让她视线受阻,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七娘太狡猾了。”张棹歌说。
她不是找不到崔筠的耳朵,只是不会真的报复崔筠,干脆装失去了行动能力。
崔筠吃吃地笑了声,没有松开捂着她眼睛的手,而是就这么亲了上去。
嘴唇触碰的瞬间,崔筠的手掌被睫毛扫了扫,她能感觉到张棹歌大抵是有些出乎意料。
想到掌心下的眼睛此刻微愣的模样,崔筠的心情愈发愉悦。
张棹歌的猝不及防只是片刻,很快就仰着头予以回应。
在秋日的寒凉反衬下,逐渐攀升的体温像沸腾的火舌,舔舐着彼此的理智,连呼出来的气都能灼烧对方的肌肤。
崔筠不知何时坐在了张棹歌的腿上,整个人都靠在了那个温暖的怀中。
捂着张棹歌眼睛的手已经松开,正攀在张棹歌的肩头,腰背隔着衣衫感觉到了张棹歌掌心传来的温度。
情动之时,下颌忽然被柔软的唇轻轻地触碰,崔筠嘤咛了声,闭上眼,身上冒出了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