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仍存着一丝回到现代的期盼, 然而她连自己是怎么穿越过来的都没弄清楚,回去的办法自然也无从找起——她知道自己穿越是遭遇了泥石流, 可她总不能为了验证这个方法可否反穿越回去就去找死。
因此与其把时间浪费在寻死上, 还不如先把眼前这一世过好。
未来的事无法预料,她目前既喜欢崔筠,也很享受“赘婿”这份工作, 对自己不会中途变心这事自然是无比肯定的。
再说崔筠, 别看她平日运筹帷幄,从容自信, 实际上她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
许是少年时的家破人亡、颠沛流离的生活令她被迫挑起一家之主重任的同时,也带走了她的安全感。
又或许她曾经盼望过崔氏族人能为她带来安全感,然而他们的行为无疑加深了她内心的不安。
作为她的另一半,如果连能给她带去安全感的情话都吝啬说,那算什么合格的恋人呢?
……
崔筠听到想听的情话,心中安定了许多,也没有细究张棹歌这话是否发自真心——她听不到张棹歌的心声, 非要刨根问底压根就没有意义, 只要张棹歌提供了情绪价值就足够了。
当然,她也深谙“推己及人”的道理,翘着嘴角,说:“我也是,只要你不负我, 我也不负你,我希望我们能生生世世相识、相爱。”
婢女震惊, 这么缠绵肉麻,是她们家娘子会说出来的话?!
仆役:牙齿好酸!
众人:娘子和阿郎的感情这么好,一定很快就会有小郎君、小娘子的吧?!
既已安抚完彼此的情绪,便没有什么事不能说开了。
崔筠和张棹歌回到书房,关起门窗,把各自的想法坦白。
原来崔筠竟真的是因为对窦婴感到愧疚,每次和她有亲密之举就像是在做对不住窦婴的事,才回避了她的吻,张棹歌觉得又好气又无奈。
崔筠到底是读儒家经典长大的,又从小受世家大族的名望影响,这道德底线非常高。邓州崔氏这一支多数族人没继承的风骨,倒是都被她继承了去。
张棹歌问:“假设她真的心悦我,你会如何处理我们的这段感情?是在愧疚中一次次地将我推开冷处理我?还是准备将我拱手想让?”
崔筠哑然。
她喜欢张棹歌,若是旁人来抢,她必定不会撒手。可若来抢的人是窦婴,她虽然做不到干脆放手,却会有所顾忌。
张棹歌说:“我知道你同她的感情非同一般,可感情这事也是讲究两情相悦的,我不爱她,哪怕你把我让出来我也不会跟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