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意识到这个姿势过于暧昧,准备撒手时,崔筠已经将借着这个姿势后脑勺枕在她的左肩上。她若撒手,反倒有些欲盖弥彰,干脆保持了这个姿势。
崔筠勾着唇角,悄悄地数着张棹歌的心跳。
回到昭平别业,张棹歌将另一匹马的缰绳丢给迎上来的仆役,她率先下马,抬起手臂准备扶崔筠。
崔筠低头看向她,虚弱娇柔目含秋波,说:“棹歌,我没力气。”
张棹歌以为她刚才那一晒,中暑的症状又加重了,等她下来,将她背进了屋。
路上遇到李彩翠,虽说看到二人如此亲密,她理该避嫌,可张棹歌的神色看起来像是崔筠有什么问题,她便问:“七娘这是怎么了?”
崔筠有些尴尬,比她更快开口的是张棹歌:“她中暑了,麻烦李姨娘去找朝烟让她弄些冰进屋,不过不要弄太多,她来月事不能受寒。”
没多久,整个昭平别业都知道崔筠来月事又中暑了。
崔筠:“……”
在“解释她没中暑,只是想借机向张棹歌撒娇”与“来月事的事被公开而感到丢脸,但可以得到张棹歌的关怀照料”之中,她默默地选择了后者。
张棹歌还准备去找郎中,崔筠忙不迭拦住她,说:“棹歌,我也略懂医理,对自身的情况再清楚不过,无需请郎中。我歇息一下就好。”
张棹歌观崔筠的气色确实不像是很严重的样子,再想到自己来月经时也会有些不适,便没再坚持。
不过,之前她是为了系统任务才去习医的,崔筠这次中暑提醒了她现在的医学水平不高,伤寒、疫病都有可能要人性命。真遇上发病很急的病症,再去找郎中来诊治兴许就迟了。
多了解一些医学知识,生命就多一道保险。
张棹歌说:“那你先歇息,我去让厨房准备绿豆粥。”
她一走,送冰进来给屋子降温的朝烟便说:“阿郎平素对什么事都不上心,婢子还以为他是个冷心冷肺之人,幸好他还知道关心娘子,对娘子上心。”
张棹歌入赘后基本上什么事都不管,偶尔提出一些建议也都是等着崔筠去执行。
别的赘婿上门只有被轻视及当奴仆来使唤的份,张棹歌入赘后,除了崔筠昭平别业无人能使唤得动她。
朝烟没见过比她还要逍遥自在的赘婿。
——朝烟倒不是希望张棹歌被当成奴仆来使唤,只是盼着张棹歌能自觉一些,替崔筠分忧,扛起养家重任,让崔筠能轻松一些。
崔筠体谅朝烟不清楚内情,没有责怪她,只是说:“她这样就挺好的,你们去厨房帮她打打下手吧。”
朝烟还想说些什么,一旁帮忙抬冰的宿雨扯了扯她的衣袖,朝烟住了嘴,跟宿雨走出去。
“你扯我衣袖做什么?”朝烟问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