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一愣,下意识地缩了缩手,可很快她便转了话锋,语气依旧温柔,却让人不敢恭维。
“我的伤倒没什么,可俞大人这手可就不一样了,我想知道,俞大人明明是文官,为何手上有练剑出来的茧?”
俞韫的手一顿,随即平静地道。
“不过学了些防身的本事罢了。”
“就算如此,那你身上的药味又怎么解释,即使你拿香囊盖住了大半,但我仍然可以确定,这是南疆药人特有的药香。”
白榆看着对方的双眸,很肯定地道。
“这种情况你要么是养药人的蛊师,要么本身就是药人,但药人多神志不清,我更相信你是前者。”
“你不必否认,我认得你腰间玉佩的绳结是南疆的结法。”
白榆说的有理有据,逻辑清晰,开口更是一针见血。
但俞韫却笑了,极为轻蔑,不知是在嘲笑她的不知量力还是她的自信。道。
“知道了又如何?”
白榆朝她一笑,素白的手撑着自己的下巴,道。
“三皇子可靠不住,你可以考虑一下我,毕竟我们才是一类人。”
对面的人容貌绝美,宛若一朵向阳而生的罂粟,既美艳动人,也危险至极。
勾唇一笑,美眸微眯,她看着你时,仿佛眼中只有你,让人忍不住深陷其中。
然而她却如同一切风雨背后运筹帷幄的幕后之人,褪去了白花的纯洁,谈笑间,是如死神的低喃。
俞韫与她对视,半晌,低头轻笑,似对待一个玩闹的孩子,没有明确回答,而是问道。
“白小姐想要杀谁。”
闻言,白榆神色徒然一愣,朱唇轻启,咬牙切齿一般道出一个名字。
“白折”
俞韫一愣,起身,走到桌子旁,背对着对方倒茶,道。
“白折不是已经死去多年了吗?”
白榆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自己,道。
“他没死。”
俞韫思索着自己查到的质料,那份疑惑也因对方的话而突然明朗。
当年白榆的父亲白柳本是还有一个胞弟的,但被一场大火活活烧死,死状惨烈。
她把一杯茶递到对方面前,笑着,却又仿佛无情索命的阎罗,开口,仍旧好听。
“好。”
我帮你,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
白榆接过茶后,有些犹豫,想要放下,但被对方看出意图,随即挑眉,呵笑一声,道。
“怎么?怕有毒?”
说完,她仰头饮尽茶杯里的茶,而后看着对方。
白榆知道这里面可能真的有毒,但是她知道,自己如今是不得不喝。
待白榆饮尽,俞韫眸中才闪过一丝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