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司蓝吓得都顾不得自己,谁想上楼,却见朱珠正忙着心疼衣裳,心里实在忍不住气恼,才揪了她耳朵。
朱珠被司蓝这么一说,亦悻悻停了声。
方才司蓝脸色苍白紧张模样,估计吓得不轻,朱珠底气不足,弱弱道:“那可以悄悄揪耳朵嘛,当面让芙骆外人看见,肯定得笑话我。”
唉,实在太没面子!
司蓝并不懂朱珠的在意,墨眸迎上她一改乖张叛逆姿态,满是软声细语模样,一时说不得重话,只好应:“行。”
不远处捡木枝的芙骆回到马车旁,朱珠连忙停了声,视线落在司蓝给自己缝制衣裳的认真模样,清着嗓子道:“师姐,你刚才的道歉,我已经大方原谅了!”
司蓝手上针线活微顿,目光困惑的看向朱珠,有些怀疑她犯痴傻了。
先前还是楚楚可怜模样,这会又突然张牙舞爪,未免太反复无常了。
芙骆更是旁观的莫名其妙,心想这小师妹方才被她师姐一路揪住耳朵,乖顺的就像只小猫,怎么一转眼又变了?
朱珠见司蓝还不懂配合,生怕她一句话不说动手,眼神慌张的移开,随即转移话题道:“芙骆,你五千两呢?”
“等下,这就拿出来。”芙骆盘地而坐,脱下右鞋,而后探手抽出一张银票,主动递近,“喏,给你。”
这番动作看的朱珠司蓝两人俱是沉默。
朱珠嫌弃的用两根手指接过银票,屏息检查数目出声:“你藏钱的花样,可真是令人作呕。”
“没办法,行走江湖防不胜防呐。”芙骆自顾穿好鞋,毫不介意的应着。
“我突然有些好奇你另外一只鞋藏的是什么?”朱珠两眼泛光的盯着芙骆。
芙骆顿时心生危机,满是警惕道:“小妹妹,你这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啊!”
现下荒郊野岭,芙骆又负伤在身,更别提这对师姐们武功之高,如果动手,自己真是没有半点还手余地。
朱珠坦荡笑道:“说起来,先前你右胳膊被卸,还是我师姐替你治好,这难道不是一笔额外费用吗?”
芙骆此时算是体会到什么是人心难测,心如死灰道:“我真的没有钱了。”
“这话好耳熟啊。”朱珠才不信芙骆的话,将银票递给司蓝,随即迈步下马车走近过去。
“你、你要做什么!”芙骆吓得说话都不利索,整个人向后瘫倒,忙从衣袖里取出一张银票,“最后的三百两!”
朱珠眉眼笑容灿烂,伏身拿走银票,叹道:“唉,早拿出来多简单的事。”
说罢,朱珠坐在火旁,探手打开行李,爽快的给芙骆递上水囊和干粮出声:“喏,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