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任何妄图中伤你,要拉你落下神坛的流言蜚语,她绝不会放过。
晏双霜沉默了几秒,轻声说:“你也是做过的。”
古辛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暴雨的那天晚上,你也是拼了命的。”晏双霜的眼睛里像是有银河在流淌。
她慢慢的,慢慢的靠近古辛,坐在了她的身边。
两个人一同坐在床边,像是两只燕子同在一个窝里细细吱喳,说一些只有她们能听懂的话。
“赵岑宿就做不到那样。”晏双霜看着古辛的眼睛,逐渐凑近。
而古辛也不知出于什么缘由,僵硬着身子没敢动弹,任由晏双霜打破亲密距离,入侵她的领地。
直到她们之间的距离不过五厘米,近得古辛甚至能闻到晏双霜的吐息。
晏双霜声音低得只有古辛能听见,她的语气淡淡的,却带着点少见的沉重:“我已经见识过最好的,怎么可能会再被那些廉价的、毫无新意的花和戒指打动呢?”
不知为何,高温从耳际开始攀升蔓延,古辛结结巴巴道:“最、最好的?”
“你想让我说出来?”晏双霜也回望过来,明明还是那副淡淡的,高岭之花的长相。
但古辛此刻怎么看怎么觉得,晏双霜知不知道,她这样看着别人的样子,很让人想——
古辛想要偏过头去,却被晏双霜抢先一步定住。
她的双手轻轻地捏住古辛的脸颊:“瘦了。”
无法逃避,无法远离。
或者说,从一开始默认晏双霜的靠近,古辛就该料到这样的情形。
大脑开始升温,古辛声音也低低的:“折腾了这么些天,瘦点才正常。”
“所以你之前那样来找我,冒了那么大的风险,是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晏双霜早就想问了,她有许许多多的问题,原本满心的不满和不甘,现在却像是落在了一片广袤而温和的大海——这是属于古辛的领地,她要在这里,把她想问的问题一个一个慢慢捡起来,要问到古辛的心里去。
“我……”
“嘘。”晏双霜说,“想好了再说,我会等你。”
晏双霜的脸上还有些微的红疹,她抬起手来,将手心里的软膏轻轻的、但不容拒绝地放到了古辛的手里。
她说:“帮我上药吧。”
古辛似乎被这种命令式的理所当然的语气所蛊惑,下意识地打开了药膏。
淡淡的药味弥漫在两人中间。
即使是她要替晏双霜上药,但古辛有种错觉,晏双霜好像治病救人的医生,而她才是被她按在手术台上的病患,她必须要接受晏双霜的治疗。
为这样的想象战栗了一下,古辛不得不迅速拉回自己的思绪。
她其实对暴风雨那天晚上的记忆很深。
深到偶尔做梦,都会梦见的地步。
但记忆的前半段很清晰,后半段跌落深坑后,她有些拿不准那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