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你别怕,天塌下来有我扛着,你跟小采尽管去。”
应露挑了挑眉,靠在门上,爆裂的情绪如同遇上和煦的春雨,被其轻抚着。
然而见她进来,王姐立即站起来,中断了对戏:“应导好。”
晏双霜也扭头,角色轻松脱离,她自己回来了。
晏双霜点点头:“应导。”
应露端着小板凳,坐下来,挥手说:“再来两句。”
晏双霜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顿了顿,闭上眼酝酿了一会儿,又平静地说了两句台词。
应露垂眸看着地砖,一只手打在自己的膝盖上,听完后,她又说:“男a的台词你记得吗?”
晏双霜一怔:“记得。”
“今天早上的戏,同样的台词,你来一遍,动作小点。”
晏双霜下意识看向赵岑宿,果然,当听见应露的要求时,赵岑宿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应露说:“看什么?你不会?”
晏双霜只好说好。
她将本该赵岑宿演的戏份,完完整整来了一遍,应露没喊停,她就只能一直演。
晏双霜确实是个敬业的好演员,当她演男a的时候,英气的眉毛一挺,嗓音一沉,即便是张女人的脸,她也演出了吊儿郎当的男a气质。
一场戏演完,应露的表情看不出满意与否,但赵岑宿的脸色更黑了。
屋子里一片寂静,任谁都看得出来,晏双霜反串的效果都吊打赵岑宿本人。
这是本来是段很平常的戏,只是最后会接一个情感爆发。但赵岑宿不仅前面平静的时候卡,最后也卡得不成样子。
卡得应露脑子里完整的画面都成了ppt。
应露讲戏一般自己亲身上阵,从不假以他人,这应该是第一次让同为演员的人“示范”给他看。
等晏双霜状态平息,应露才冷冷开口:“看清楚了吗?”
赵岑宿咬着牙:“……看清楚了。”
他说得不甘不愿,天堑般的差距,不仅让他颜面扫地,也让他心有余悸。
“你自己再想想吧,走,开工。”
当众被下了面子,还是这么狠的方式,谁看了不说一句应露心硬啊。
然而谁都不知道应露已经烦透了。
赵岑宿自从发现晏双霜今天有排戏,水平就开始飘忽,一颗心恨不得飞晏双霜身上。
如果晏双霜是单身,应露并不介意搭桥牵线。但晏双霜不是啊!
不仅不是,晏双霜还明里暗里拒绝了无数次,就差把“赵岑宿与狗不得靠近”写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