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数种多数天性暴躁,打架斗殴都是常事,极乐那家酒吧也是警方经常关注的点,可以说,那一段时间,安可就是伴着拳脚碰撞的声音和警鸣尖锐的声音度过的,那种感觉并不算好,时常让她瑟瑟发抖。
但是特玛尔,还有其他的人,都不甚在意,有时看着,还面带笑意,似乎将这些都当作余兴节目,只有在安之预定会来找她的时候,特玛尔才会收敛这种幸灾乐祸,打扮得纯良的模样,但这又有什么用呢?对方想看见的又不是这张脸?她不是还要变成那副她不喜欢的样子吗?
安可的嘴角讽刺地勾起。
从一开始,她对少数种的印象就不好,在这之后,因为她自己少数种身份而让她所经历到的一切,更是让这股厌恶和恐惧愈演愈烈。
她的确是少数种,但她的内在却是多数种,对于异类感到……不知所措。
“很糟糕吗?我这么说出来,明明我也是少数种,你也是少数种。”
安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要把“你也是少数种”加到自己的句尾。
出乎意料的,白靡摇了摇头:
“其实我也害怕。”
“你也害怕?”
“是啊,刚刚在店里面的时候,其实我都快要害怕死了。”
白靡轻笑一声,一点也看不出害怕的样子。
“真的?”
安可狐疑地问道,如果她真那么害怕,那还要闯进来抱着自己?图什么?体会心脏咚咚跳的感觉?
当时安可的眼睛被她捂住,看不到她是什么样子,她只记得白靡温暖又柔软的躯体,靠着她僵硬的身体,就好像能将一切恐惧都驱散一样,再怎么让她想,她也想不到白靡其实也是害怕的。
“当然是真的,兔子的胆子很小嘛。”
更别说她初中的时候也遇见过龙种,对龙种这种生物早就形成了一种根深蒂固的恐惧感。
“那你干嘛还要闯进去,在外面乖乖等着不就好了吗?”
安可眉头皱起,口吻中不自觉带上了责怪。
白靡笑了,嘴角的弧度就没有降下来过。
她一直目视着前方,看着流转不息的车海,小心翼翼地让车辆行驶得平稳,但现在,她突然就不想看前方了,有点想看看,安可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
“我总不能让你一个人。”
她状似无意,说出这句话:
“熊金他热血上脑,一时半会儿肯定顾不上你,你一个人在那边要是受伤了怎么办?我去了好歹还能帮你挡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