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令盛茗徽双脚发麻, 她中止浣衣, 回屋里抽了些纸巾擦干脚上水,准备穿了鞋再进来。
擦脚时, 洁白纸面上晕开的粉红血迹吸引了盛茗徽的注意力。
她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受伤的脚底去。
也是奇怪, 她不是没受过这样的伤, 怎么这回愈合得这么慢?
盛茗徽俯下身子,认真看了一看,后脚跟的一处伤口裂开了,鲜血沿着伤口的边缘流了出来, 与脚底沾的水汇合,颜色就被冲淡了。
还是得再去踩一回香草灰。
盛茗徽昨晚忘了。
将脚擦干以后, 胡乱地用纸巾将捂住伤口就把鞋穿上了,想着待会儿洗完衣服再回来踩。
因为起得早,盛茗徽完全有时间处理自己欠下的债。
晒完衣服,又将屋里的除湿系统打开,盛茗徽松松垮垮地坐在太师椅上,将脚踝以下的部位没在了香草灰里。
上身靠着椅背,脑袋往后仰,盛茗徽又拿了面镜子来看自己的耳朵。
单看左边会觉得左边还好,大概淡成了被水冲洗过的血迹的颜色,粉粉的,但一和右边对比,一个冷白,一个红粉,任谁看都能看出区别。
下回说什么都不能让龙奚亲她耳朵了。
她的耳朵太敏感了。
那今天就在屋里待着,不出门了?
不出门也不行。
盛茗徽想起今天是庄宏蕾出关的日子,她要去她妈妈那看自己的命火。
盛茗徽的命火由庄宏蕾保管,除了庄宏蕾的看护,平常还有一台专门的机子来记录盛茗徽命火的燃烧情况。
命火的起伏即神力的起伏,命火的旺与虚就对应着神力的强与弱。
盛茗徽想调最近的记录看一看,看看是否是自己的神力下降了,才导致仪式变得艰难与复杂。
至于耳朵,要想让别人看不出来,涂层粉好了。
到时候她将头发披散下来,遮住,没人会看见。
踩完香草灰,听到甘鹭来汇报:“夫人出关了。”
盛茗徽拾掇拾掇,便往庄宏蕾那去了。
彼时龙奚正在东阁小镇上闲逛,一个叫“黎果”的小丫头给她带路兼沿路介绍景点。
黎果对东阁的景点很熟,熟到景点到每一棵植物、每一粒石头都能讲出来处和它们背后蕴含的历史。
对于东阁的凤凰来说,东阁的景点就是凤凰家主参与建设的小镇的配套设施。
比如这条路是盛茗徽自己设计的,凤凰走这条路的频率就要比别的路高,甚至出现了旁边的道空着,一群人走一条路的景象。
再比如这棵树是家主亲手栽的,每天都有一堆凤凰来关心一下这棵树的长势,拍个照打个卡再走。一年下来,能攒三百六十五张这棵树的图片。
相较于神权崇拜,龙奚觉得凤凰小镇的凤凰更注重家主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