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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茗徽明白了,手上施力迫使小女孩转身,面对一排挂在顶上狼狈不堪的人贩子,问:“哪个是你爸爸?”

桐霖挣扎得更厉害,嘴里始终都是那句话:“坏人,快放了我爸爸!快放了我爸爸!”

盛茗徽对一些人浑无亲近之意,但对小孩尤其有耐心,可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发怒,她指着上头的一个个,语气森冷:“我不管哪个是你爸爸,他们都下场都一样,全都不得好死。”

“残杀幼崽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对你又哪里有父母之爱?他只是养着你,在你有用途的时候好好地利用你。当自己时运不济时,当自己需要钱了,他会把你的内脏一个个剖出来,卖给有钱人。”

“你当他是你爸爸,他却从来没有为你的处境考虑过,你现在还要认贼作父?”

顺着小姑娘视线的方向,盛茗徽大致能判断她的亲生父亲是哪位。

但她不屑朝他投去目光,就像她说的,他养这个女儿的目的并不是纯粹,更无立场可言,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利用她而已。

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盛茗徽松手了,桐霖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上面那个被高高吊起的人。

盛茗徽的话打开了一种思路,她在这种思路里瞎跑乱撞,虽然不得要领,但发现了一些令她胆寒的事。

她父亲最近总是鼓励她多吃饭,每次打饭都要给她打满满一盘。

早上起来还给她量身高,看她有没有长大。

如果这个女人说的是真的,那她爸爸养她……

还会思考,瞧着还不傻,盛茗徽冲胡鸿权示意,让他找个人带小丫头上去。

胡鸿权立马照办。

又坐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出去找马彪子的人回来了,请来了两只刚睡醒还没吃早餐的山地捕食者。

大概是表述得当,知道一会儿有早饭吃,两只马彪子来的时候很悠闲,也很配合。

它们从高山上下来,跟在引路凤凰背后,一路都很安静,到了地底下,闻着血腥味就开始兴奋了。

盛茗徽脊背从柔软的靠垫上抽离,看了眼时间,又盯着马彪子看了一会儿,对引路凤凰说:“劝一劝,喂两口,等我们走了,再让它们好好享用。”

引路凤凰习过兽语,将马彪子引到后头,低声解释。

又喂了两条肉干,安抚好它们的情绪。

角膜移植通常一个小时就可以搞定,龙奚多花了半个小时,务必将伤口处理得再妥当些。

出来时,她把手术室的灯关了,将小女孩打横抱在怀里。

盛茗徽让胡鸿权过去,把小孩接过来。

刚从高度集中的状态中抽离出来,龙奚还有点头晕眼花,对外头的事一概不知。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要接过她手中的孩子,她避了一下,不是很放心。

这时,盛茗徽极具威严的声音传来:“给他,我安排人先将这些孩子送出去。”

“这些人贩子就留在这里慢慢耗。”

眼球干涩,龙奚闭了闭眼睛,睁眼的时候,问盛茗徽:“报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