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琼慌了神,连忙又唤“终温”,却也无声息。
谢文琼抖着手脚从岳昔钧身下爬出,白着一张脸去摸岳昔钧的鼻息,在感觉到一阵温热之后,她方才略略松了口气。谢文琼又去确认沈淑慎的生死,也是一口气缓缓呼出。
再看墓室当中,棺毁尸灭,一地狼藉。
谢文琼待等沈淑慎幽幽醒转,与她二人合力,将岳昔钧架出墓室。然后一路快马加鞭,回到了沈府。
神医来把了岳昔钧的脉,神色凝重。
谢文琼和沈淑慎同神医来至别室,但听得神医言讲道:“她此时还昏迷不醒,恐怕并非磕坏了脑袋,而是往日便有病症。”
神医望向沈淑慎道:“沈小姐的梦魇之症,见血便发,起于幼时见一狸奴虐死于面前,由而所致七情内伤。这位姑娘的七情内伤之症,类同于沈小姐,却十倍之。”
沈淑慎一怔,道:“我的病症已然不好受了,她若是十倍于我,岂不痛不欲生?”
神医颔首。
谢文琼问道:“敢问可有何法子医治?”
神医道:“同沈小姐一般只吃药调理,未必能够根除,须得辨明她这病从何而起,因何而发,方能对症下药。”
谢文琼没有开口,却是想道:在乡间同住时,她便有梦魇之症,似乎是多年了。这事她一直自个儿隐忍,恐怕一时半刻也不肯全然交代,我且旁敲侧击试一试罢。
由是,谢文琼此时同丫鬟取药回来,亲自端起药羹,送至岳昔钧口边。
岳昔钧半起身,伸手去接,谢文琼不给,道:“小心洒了。”
岳昔钧只得就着谢文琼的手喝了一口,谢文琼道:“那木麻雀,你居然一直带着。”
岳昔钧道:“睹物思人罢了。”
谢文琼道:“何时学来的这般花言巧语?”
岳昔钧自嘲道:“殿下走后,我始终思想不明白,行事有些莽撞,口舌也无遮拦了。”
谢文琼道:“这并非你的错处。”
岳昔钧不答,又饮下一口苦药。
谢文琼道:“我走之后,你是不是身子不爽利,亦打不起精神来?”
岳昔钧道:“略略有些。”
谢文琼道:“是否觉得七情六欲放大开来,仿若牵着你整个人走,而非往日可以压制?”
岳昔钧怔怔然望向谢文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