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道:“我若不来,你定然是不肯回去的。”
谢文琼道:“孩儿大了,有腿有脚,想母后了,自然会回去的。”
皇后道:“那便是现下不想我了?”
谢文琼道:“自然是想的,但孩儿不过出来月余,若是一想母后便回去,岂不是折腾得很?”
皇后道:“你新丧夫,合该在府中守丧,不该出来走动。”
谢文琼道:“母后也曾说,孩儿成了亲,便是哪里都去得的,这亲事不过是个幌子罢了。既是幌子,何必守丧?”
皇后见此言不通,便转了目光,看向一旁的岳昔钧,道:“琼儿,你当真要留在此处么?”
谢文琼道:“是,请母后成全。”
皇后默然一瞬,开口道:“好。那便来数一数罪责罢。”
谢文琼心中一酸,道:“孩儿有何罪?还请母后示下。”
“罪不在你,”皇后道,“在你身侧之人——女扮男装,冒娶公主,这等欺君大罪,该如何论?”
谢文琼本心存侥幸,如今被皇后一语道破,才心凉起来。
谢文琼道:“她乃是驸马胞妹。”
皇后望着谢文琼的眼眸,威严陡生:“皇儿也要欺骗母后么?”
谢文琼心中挣扎不已,目中哀伤之色难以掩住。
倒是岳昔钧一撩衣袍,缓缓跪倒,背却挺得笔直,道:“臣认罪,此事与明珠公主无干。”
谢文琼大惊,弯腰去搀岳昔钧:“若轻!”
岳昔钧纹丝不动,只仰头向谢文琼轻轻摇了一摇。
谢文琼急道:“你认甚么罪?起来!”
岳昔钧却道:“殿下还记得,昔日臣同沈家小姐斗棋险胜,殿下应了臣一件事否?”
谢文琼道:“自然记得,现下说这些作甚?起来呀!”
岳昔钧自顾自地道:“臣请殿下兑了这件事——请殿下忘了与臣的昔日情谊,今日莫要插手臣的事。”
谢文琼咬牙道:“好,那你可记得几日前我等斗花草,你也应了我一件事否?”
岳昔钧已有所觉,暗叹一声,道:“自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