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昔钧含愧道:“有,待我取来。”
岳昔钧不但取了水冲泡草药茶给谢文琼服下,又取了外敷的药膏来。
谢文琼见了,笑道:“不过是天气干燥,饮水少了,哪里需要外敷。”
岳昔钧有些难以启齿,只得取了盏铜镜给谢文琼瞧。
谢文琼不解其意,却还是向镜中望去——
只见自己纤细的脖颈之上,分分明明地印着几枚指印。铜镜模糊,只能瞧出深色的轮廓来,却也触目惊心。
第68章 荇菜药中春光漏泄
谢文琼摸了摸脖颈, 并不觉得太过疼痛。
谢文琼乍一看时也是一惊,却很快便平静下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岳昔钧有些赧然地道:“是我梦中不规矩, 伤了谢小姐玉体。”
谢文琼不是要问自己伤势, 而是要问岳昔钧的情况, 道:“你的梦魇还不曾好么?”
这一句话,便是点破了岳昔钧的驸马身份。
岳昔钧也不故作不承认,叹息道:“愈发的厉害了。”
谢文琼道:“莲平庵的空尘师太给你的法子,也不中用么?”
空尘哪里给岳昔钧看过魇症, 那不过是岳昔钧的搪塞之语罢了。
岳昔钧经她这般说, 倒有了些别样的想法:从前不曾发作,究竟是无有旁人在身侧, 还是昔日念了经书,给压下去了?
岳昔钧便道:“她只叫我多习经文, 去去煞气。”
谢文琼道:“近日倒不曾听你诵读。”
“是偷工了。”岳昔钧道。
如此, 岳昔钧便捡起早晚课来,或许当真有用,果真几日不曾发作。
然而, 当一日岳昔钧睁开眼,瞧见自己左手将谢文琼双手反扣在身后, 右手按住谢文琼的后颈,而谢文琼在自己手下挣扎呜咽不已,便知又坏了事了,经书并不奏效。
岳昔钧慌忙松手,将谢文琼扶起, 跪在床上赔罪道:“请殿下恕罪。”
岳昔钧只觉一次尚能谅,再次便是十分过分。
谢文琼掩口咳嗽一阵, 摆摆手道:“此非你本意,不必行此大礼。”
岳昔钧道:“我既然有此症,为了殿下的安危,还是分床而睡为好。”
谢文琼也知是此理,却终究有些不舍,犹犹豫豫地道:“或许还有别的法子……”
岳昔钧缓缓道:“若是你不愿分开,那便将我手足捆住,方才令人安心。”
谢文琼哪里舍得,只得道:“我去别处住便是。抑或有多余的床榻,在这屋中再置一个。”
于是,岳昔钧便睡在了新置的小榻上,谢文琼原本要让大床给她,却推脱不过,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