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伯勤道:“这我早便想过了,我们不知,有一个人或许知晓。”
众人问道:“是谁?”
公羊伯勤道:“卢家有一老仆,卢兄嫂唤他‘何公’的。”
有人质疑道:“既然是仆,主人家事,未必能知。”
公羊伯勤道:“知与不知,一问便知。”
公羊伯勤提声道:“何公!你在何处?还不快快现身!”
那书生骂道:“灵堂喧哗,仔细你的阴德!”
公羊伯勤连叫三声,皆无人应答。宾客中有人交头接耳道:“奇怪,适才那何公就在灵堂前,和卢兄的孩子在一处,如今两人怎都不见了?”
公羊伯勤正要闯入内宅搜寻“心怀鬼胎而躲起来”的何公,有一道低哑之声从后堂直直穿透至在场宾客的耳中:“不必寻他,我四人来了。”
与后院相连的垂花门中走出四个人来。这四人皆身穿及地的黑纱幂篱,身量皆是一般高,好似一个人被刻入印板,印制了四遍。
适才开言的人正是高学真,他特意压低了声音,好叫人辨认不出。
公羊伯勤道:“我刚才的话,你们都听见了罢!快快交出细报便罢,如若不然,先问过爷爷手里的刀!”
高学真道:“并非我等不愿交出,实则是赵兄夫妇在决斗前已然将细报烧毁。”
公羊伯勤叫嚣道:“你如何证明他已将细报烧毁?”
高学真道:“某亲眼所见。”
公羊伯勤道:“诸位!他亲口说,他亲眼所见!既然他在场,那细报究竟烧是未烧,恐怕也就是空口白牙的话罢了!”
高学真道:“兄台这话说得好没道理,我是丰朝人,何必要留着这细报?”
公羊伯勤道:“你是丰朝人,只怕有人不是罢!”
他说“你”的时候,刀已然出鞘,说到“只”字,刀锋已然逼至赵飞双的面门!
赵飞双立时往后闪身躲避——她为了增加身量,踏着高鞋,不便缠斗。
就在赵飞双退后的一瞬,高学真拔刀挺上,与公羊伯勤瞬息之间便交手了四五合。
公羊伯勤高声道:“诸位,有兄弟听见那日去往岳山顶上之中,有一女子,讲的是蹩脚的丰朝话!诸位一起把她拿下,叫她开口,一听便知是不是朔荇人说丰朝话的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