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府中的门槛都卸了,因此岳昔钧只需掩门,入内唤道:“殿下。”
谢文琼道:“你怎生看?”
岳昔钧道:“臣以为,阿幺行刺的,未必是殿下。”
“此话何解?”谢文琼有些不解,那“乾坤圈”分明是冲她而来。
岳昔钧道:“看戏法时,臣的半个身子,恰挡在殿下身前——恕臣逾矩,臣见走索之人身带杀气,因而暗自警惕。”
谢文琼道:“依你之见,此人并非行刺本宫,而是行刺于你?”
“或有可能,”岳昔钧道,“否则他因何谎称是受殿下指使?此乃挑拨离间之计也。”
谢文琼“嗯”了一声,道:“先称是我指使,后又改口称是皇兄,必然有人教他。”
岳昔钧道:“然也。只是不曾想,他落入了殿下之手,这套说辞便就失却意义了。”
谢文琼思忖道:“诬陷皇兄,倒可攻讦皇兄不仁,诬陷于我,又有何益呢?”
岳昔钧道:“殿下恐怕是当局者迷。诬陷殿下,正是要攻讦皇后娘娘教养不严,太子既然也是皇后娘娘所出,‘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恐怕也难保清白。”
谢文琼点头道:“正是此理。”
谢文琼思忖道:若是如此说来,此番却不是冲我或者驸马而来,却是冲着皇兄而来了么?若是冲皇兄而来,不外是我那几位好兄弟的阴险手段。真真无聊至极!
谢文琼道:“这个……阿幺,或许不知主使者是何人。”
岳昔钧道:“臣也如此以为。”
“对童子又不可用极刑,又不可轻易交与他人,”谢文琼道,“不如使一计。”
岳昔钧先是道:“殿下竟不对他处以极刑么?臣代他谢殿下宽容慈悲。”
谢文琼睨她一眼,并不接茬。
岳昔钧又道:“殿下要使甚么计?”
“反间计。”谢文琼道。
岳昔钧道:“殿下之意,是向瓦舍中人说阿幺已然招了?”
谢文琼得意地勾起唇角,道:“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