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小姑娘,是不是吓到你了?”那中年女人把一包纸巾递到许岁祈面前,“我只是想说,认得你是跳操很好看的姑娘,问问你愿不愿意教我和几个老姐妹跳。”
许岁祈在应徕怀抱里,若有若无的暖隔着病号服传来才觉得心稍稍安定下来,可此刻却更觉抱歉,接过纸巾道:“对不起刚刚突然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没事没事,我之前也是这样的,做过治疗就会好很多。”
即使做不出表情,许岁祈也能看到那中年女人眼眸里的善意,因此原本紧绷的身体也渐渐开始放松。
应徕替许岁祈道谢:“谢谢你,岁祈确实是个很好的舞蹈老师,等她再好一点,一定会多多参加你们的活动的。”
当初选择住院而不是在家接受治疗,不仅是因为医院治疗更专业,而且应徕还想让许岁祈知道,她并非只被恶意包裹。
“家属请暂时离开治疗室噢。”
护士对治疗室的家属道。
应徕无声抚了下许岁祈的脊背,才离开治疗室回病房。
如今渐渐进入深秋,晚上已有些发凉,应徕打开行李箱把一张毛毯拿出,而把病床上的枕头拿起来时,才发现那封信一直压在许岁祈枕头底下。
之前应徕不敢打开,可知道许岁祈与庄书钰并非恋人关系后,一股好奇莫名占据心头,于是心脏砰砰乱跳,一声又一声催促她伸出手,打开信。
应徕瞥了眼关紧的病房门,快速把那张信纸笼在手心,然后小心翼翼展开。
那些关于许岁祈的,最后的痛苦,最后的告别,最后的倾诉,最后的爱意表达,应徕读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在那句“我爱你”停留目光许久。
应徕觉得自己的心也在过着有烈阳和疾风的秋天,不然一颗心怎么会在如此两重天里煎熬,为许岁祈字里行间的痛苦而痛苦,又为许岁祈的爱意吐露而欣愉。
直到一顿敲门,应徕才回过神来,快速把那封信叠好塞回许岁祈枕头底下。
“你是许岁祈家属吧?”
敲门的医生看着应徕道,看见应徕点头后继续说:“目前除了医院的治疗方案以外,家属多关注患者的日常情况也是很重要的,每当患者出现不可控思维的时候,你要帮助患者及时转移注意力,防止患者产生极端念头。”
“因为治疗初期很可能会再次产生负面情绪甚至轻生念头的。”
医生跟应徕详细举了好几个案例让应徕多注意,应徕都一一都应下。
等许岁祈做完治疗后马上又到了医院惯常的晚饭时间,应徕故技重施半哄半骗地让许岁祈吃饭。
不过一想起许岁祈在信中所写的味觉丧失,应徕便觉得心痛,因此都是点到即止,若许岁祈真不喜欢吃也不再勉强。
吃完饭洗漱过后,应徕与许岁祈两人无声坐在病房里,应徕看着手中的书,而许岁祈正对着一本笔记本写下今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