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好的宿舍门被风吹得噼啪作响,应徕扫了眼空荡荡的宿舍,立刻冲了出去。
灯已经灭了的走廊只有一个靠着廊壁,双脚悬空,半个身子挂在栏上往下探去的身影。
应徕顾不及这么多,一个箭步冲去抱住应岁祈,把其从上面拉了下来。
“岁祈,千万不要这样做好吗?”
应徕的声音里全是颤抖。
被应徕紧紧攥住手腕的应岁祈一脸呆怔:“我只是来捡袜子”
“我们去看医生好不好?”应徕却是继续自说自话,“没准看完医生吃过药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原来她难过得这么明显吗?
应岁祈原本想安慰应徕,让其不用小题大做,可喉咙却好似灌了铅一般说不出一句话,只有泪在留,许久才开口道:“可我没有钱攒的钱要留给去艺考机构和考试的”
“那你给我一个拥抱,就当这次的诊费可以吗?”
应徕低低的声音带着些微祈求,没等应岁祈回应,应徕便已经用双臂紧紧抱住应岁祈瘦弱的身躯。
黑暗的走廊里,秋风穿堂而过,只有那个紧紧的拥抱才能隔绝冷冽,或者彼此脸上悄然滑下的眼泪,才是这个夜里最滚烫的。
应徕向老师请了假,带应岁祈到宜港最出名的心理诊所挂号。
李文茹摁下叫号键,看着应岁祈走进诊室,微笑道:“请坐,能和我描述一下你的症状吗?”
就诊的结果不太乐观。
李文茹让应岁祈把陪同的家属喊进诊室,看见应徕后只是暗叹了口气,而后嘱咐道:“这件事最好还是让家长知道,今天已经根据现在的情况开了药,要按照医嘱准时吃药,还有准时回来复查。”
应徕和应岁祈一一应下,走出诊所前往公交站的那段路上,应岁祈始终低着头不说一句话。
应徕攥着塑料袋的手紧了紧,然后才往应岁祈面前递,语气故作轻松道:“我给你买了一块蓝莓蛋糕,你不是说开不开心都能吃蛋糕吗?”
“应徕。”应岁祈低低唤了一声,“我是不是要完蛋了?”
应岁祈将黑漆漆的双眼掩在睫毛阴翳下。
“你不会完蛋的,应岁祈。”
应徕拉住应岁祈,止住了向前走的步伐。
“我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没有什么困难会一直阻拦我们,我们一起去克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