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了?”谢溪又轻声问道。
盛灼没说话,竟然睡着了。
盛灼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如此疲惫,初见时浴血昏厥,偶遇时伤痕累累。
第一次, 谢溪又对一个人的过往产生了强烈的探究欲望。
盛灼感觉自己好久没睡得这么香的觉了,没有一身冷汗的噩梦,也没有随时会响起的手机消息声, 她抬手揉揉自己的脸坐起身。
睁开眼缓了好一会儿,映入眼帘的是皮质柔软的米白色床头, 墨绿色窗帘将阳光一丝不漏的挡在外面,室内只留一盏散发着暖黄色光芒的精美落地灯。
房间简洁又大方, 好像那些时尚杂志中的家居图一样,将主人的审美体现的淋漓尽致。
盛灼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还在,大脑稍微从微眩的睡意中清醒一点, 她这是睡在了西柚医生的床上?
盛灼顿了顿, 这一套纯白棉质摸着就很上档次的四件套——西柚医生把自己抱过来之前, 应该没时间换套新的吧?
那么也就是说。
盛灼嘴角泛起点点抑制不住的笑意,又一头砸进了那松软的枕头中,细细闻着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果味香气,幸亏刚刚自己睡着了, 否则还不知道怎么解释那奇怪的举动。
待到她将床整理妥当, 她都没听到外面有声音,西柚医生估计是去楼下了?
谁料盛灼刚走到楼梯口, 就听那拐角处一个房门紧闭的房间内,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好像是什么大物件被摔落在地上。
盛灼皱眉,怎么回事?谁在里面?西柚医生?还有谁?
她踮着脚,顺手抄过一矮桌上的瓶状摆件,她的短刀在羽绒服兜里,只能拿这个凑合一下。
临近房门,只听里面传来谢溪又暴躁的低吼:“fk!”
盛灼来不及细想,深吸一口气,红着眼睛一脚,不行!后退又是一个助跑,再一脚——将那房门踹开,举起手中的摆件就准备砸过去。
“盛灼!”耳边响起谢溪又短促而震惊的声音。
盛灼定住,这才仔细看清房间内的情况,是个厨房,房间内只有谢溪又一个人,地上散落着一个倒扣的锅,还有些惨不忍睹的蔬菜叶子和油渍。
盛灼握住那摆件的手慢慢收紧,无力地放下,她不敢抬眼去看谢溪又的表情,只是回身凝视着那做工精良的烤漆门上被自己破坏掉的古铜色门锁。
它甚至没上锁,只是合上了。
“对对不起,我以为”盛灼说的艰难,胸腔内还残留着刚刚那股炽热冲动的余温,踹过门的腿麻得好像绑上了千斤重的沙袋,她的思绪在自己的内心在自己的腿上皆是转了一圈,就是嘴边的话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