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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的成立需要许多条件……不然它就是空想,不会有什么说服力。或许东欧风格不适合她吧。或许是因为“克鲁姆”而不是“克鲁莫夫”总会让她分神。保加利亚和斯拉夫语,姓名的严格规则。他为什么不姓“克鲁莫夫”?他是黑户吗?赫敏轻轻甩甩头。事实上,在有人提出这一点之前她其实没意识到一个保加利亚人姓“克鲁姆”有什么问题,毕竟她是英国人,她真的有必要意识到这不是一个姓氏吗?

“克鲁莫夫”。

停下来,无论他姓什么都和你没关系,这个小知识很有趣,把知识留在脑袋里就够了。不要考虑是谁告诉你,又为什么一定要告诉你。

英国安全模式,记清楚。安全模式。

她已经一再发生……偏转,做出……不应当的选择。如果你对东欧球星没兴趣,就不该答应他。

可是,也不能说她没兴趣——她只是——你不能非黑即白地认为要么深深迷恋要么不顾一屑,大部分人的情感不是这么运作的,兴趣需要培养,他还是挺有趣挺可爱的,有点儿腼腆。

但也只是这样了。

你真的对他没兴趣,至少不是应该有的那种,也没有应该有的那么多。

因为没时间培养感情——她要去哈佛访学,不是吗?这不就——

这不就——是你突然提出申请,像逃跑似的窜进了哈佛。猜猜看,是谁和你一起申请了拉德克利夫研究院?

答对了,就是第一个提出“克鲁莫夫”的那位博物学家。

你把他甩了。你真的对他没兴趣。因为你对谁有兴趣?

苏说——你们这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她只是……她真的很难投之信任。

“那种严重缺乏安全感和对失败有强烈恐惧的角色常常能够互相理解。”

金妮这么说。她或许说得没错。

所以,或许这是能够得到理解的,甚至是……她不知道,就像互相原谅。这不是一个单方面的游戏,不是孤单的博弈,它需要双方都有进入挂起状态的默契,一种复杂的、扭曲的、被动的、间接的……还是说清楚一点好了——戏剧化的过度自我的默契。

挂起而不中止,停顿而不切断,再回到接通状态。

她不确定这是不是“悬置”。而且不想把这话说给身边的哲学系学生听。

天气不是很凉。米迦勒学期即将过去。剑桥总是很干燥,几乎不冷。

“其实希望冷一点。”路过圣体钟时罗塞塔没头没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