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初宴这会儿动弹不得,只乖乖地趴在那里仰着个脑袋给她擦,从脸蛋擦到脖子,赵寂的动作当然粗鲁,粗糙的巾帕擦得卫初宴娇嫩的脸蛋生疼,不过卫初宴挺珍惜这一刻的,因此还笑了。
赵寂:“快些好起来。”
卫初宴:“好。”
又洁牙漱口,卫初宴这几日吃的少,又被赵寂骂,可卫初宴的确病恹恹的没什么胃口,赵寂只好悄悄往卫初宴的粥碗里滴灵液,这样即便只是喝一点,也足够了,对养伤也有好处。
其实以赵寂的能耐,她可以让卫初宴的伤势在一瞬间愈合,可这样是一定会吓到卫初宴的,还有,赵寂也气卫初宴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因此要让她好生吃吃苦,盼她能长些记性。
过不久就是九月了,今年的雪落的早,有一日赵寂起身,见到外边已洒了薄雪,她将窗户和门开的大大的,唤卫初宴去看,卫初宴抬头望了望,素净脸蛋上露出笑意:“下雪了啊,冬来的这样快吗?”
赵寂搬个小板凳坐在卫初宴床边,其实卫初宴的伤已经好了许多,摸索着也能下床,不过赵寂凶卫初宴,不让卫初宴动,卫初宴只好躺在床上,做一个不事生产的富贵人。
其实也不是,因官署总有人来,每次,卫初宴都要处理些事情,现下,确实许多事情都离不开她。
赵寂陪卫初宴看了许久的雪,忽然道:“中元节已过去了。”
卫初宴恍然,想起去年那日,脸颊红润起来,眼神中却是遗憾:“可惜今年的中元,我还未回长安,当时也不知你在,否则,该是一同去看看灯的。”
赵寂不假思索道:“那么明年去看吧。哦,还有上元节,听说上元也放灯,到那时,你该也好全了,可一定要同我去看灯。”
卫初宴也是不假思索便应下:“正因如此。”
两人憧憬了下或近或远的佳节,门外隐约传来孩子的嬉闹声,或许是在堆雪人,又或者是在打雪仗,间或夹杂着大人的喊声,或许还有几声过于早的鞭炮声。
卫初宴听了一会儿,似有意动。她许久未出门了,先前不觉得有什么,因她本就是个沉静的性子,然而这会儿见到了雪,又想出去观雪了。
且到了冬日的话,也不怕伤口化脓了,她的伤已结痂,只是现在没人搀扶的话,还是难以动弹。
卫初宴于是请求赵寂带她出门去走一走。
赵寂近日其实也憋的狠了,卫初宴受了伤,士族们又深恨她,先前赵寂只不过一下子没看住,卫初宴便在浴房中遇刺了,如今卫初宴几乎没有自保能力,是以赵寂几乎都陪在卫初宴身边,卫初宴躺在床上动弹不了,赵寂又何尝不是呢?
何况,她这娘子轻声细语求她带自己出门时,那模样真是乖巧得令人心软。
赵寂最终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