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不觉过得很快, 特别是在人昏睡之时,哪怕已经睡了两三日,在睡梦中不过就是一闭眼一睁眼的过程。
梵殷醒来时, 安轻一直在她身边,眼珠左右转了转, 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 被柔软的被子包裹着,想用力起身却被赤绯一把按住, “别乱动。”
“你们……”
“你身子骨还虚着, 需要多休息。”安轻淡淡一笑, “我大概知道阁主去向, 只是……我们谁也帮不了她, 只能等。”
“等?为何?”梵殷试图从枕上坐起来,二次被赤绯按了回去,委屈道:“先生……我想知道。”
“渡劫,可能对于阁主而言是命定的大劫。”
虽然梵殷心中有数,但她至始至终就想陪在她身边,哪怕是一起受劫,无力的她流下一行眼泪, “难道我唯有等了吗?”
有些看不下去的赤绯揪起毫无生机的梵殷,怒冲冲道:“阿殷, 你给我振作起来, 阁主她不会有事。”
“没看见,我如何确认她没事?”梵殷莫名的执拗了起来。
“只要我们还活着, 就证明她亦活着, 难道你跟在她身边那么久,还不懂吗?”赤绯真的被这丫头气着了, 当然也能理解这种心情,就像当初安轻等着自己时,也绝望过。
梵殷静静地看着她,对于这些话半句都没驳还,在安轻看来,她似乎早就知道答案。
不过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不要说别人,实际上连自己心里也明白,面对心里最重要的人离开,又怎能袖手旁观……
“阿殷,相信先生,会熬过去的。”安轻想了想,能安慰的话却不多,“我们找些有意义的事,把日子转起来,有些人自然就会等到了。”
梵殷从赤绯手中站了起来,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到了屋子的另一头,窗外的风很大,背着身不去看她们,是因为早已泪流满面。
哭在某种程度来说,是一种释怀,她撑了这么久,要放一放,松一松紧绷而沉重的心情,是要哭一哭,闹一闹 。
再回归平静。
新的生活,或许就开始了。
……
在命运之中,一切都回到了时间的轨迹上,而命轮的旋转却从未停息过。
谁也躲不过,也逃不开。
在这个月里,安雅与阮屏玉只专心地做了一件事,那就是从长安城离开的路线,先是往南还是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