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一身白衣衬得她肤色如雪,闻声的她并未理会琴渊,始终紧闭着双眸。
琴渊仔细望着,感受着眼前人的每一次呼吸,那缕如墨的发丝慢慢的从一旁滑落, 眉目轻颤,哪怕眼前人未动一下, 也因此而生动。若不是在病中气色不佳, 眼前女子的风采更胜现下。
“大人?”琴渊望完之后,自要开口问一问, 没想到眼前女子一点都不配合, 依旧一动不动,想伸手搭脉却停在了半空, 抬眉道:“大人,我需要先为你诊脉才能了解病况,失礼了。”
停在半空的手继续伸向眼前女子的脉搏,只是稍稍一搭,琴渊目光微闪,本想收回的手腕却被一股力量钳住动弹不得。
惊讶之余,琴渊才发现那静坐的女子,缓缓地睁开了眸子。
相视下,女子薄唇轻启,吐出了两个字,“怕了?”
手腕处还渗着非常人的冰冷,重要的是那探不到的脉息,更让琴渊百思不解。拥有这样的脉象和体温,早已命不久矣才是,怎可能还会有如此力气?
琴渊险些认为是自己搭错了脉,有了质疑的她决定再探一次眼前人的脉息。
安雅将眼前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松开手任由她再次搭脉,这源自她对医者本能的了解。
时间慢慢过去,不管琴渊如何诊脉,结果都没有丝毫的改变。安雅身上的脉息弱到不认真去探,根本就探不到。
但钳住自己的力气,着实说不过去。
“来这里,你不怕吗?不怕我吗?”安雅垂眉看着手腕上搭着的双指,淡淡的声音响起。
“既是丞相府要小人来这里,怕又有何用?”琴渊说完又无奈一笑,“何况……哪里有大夫怕病人之说?只是……这病症是我闻所未闻,方才……失礼了。”
这样随意的微笑哪怕透着无奈,在安雅看来就像冬日里迎面而来的春风,唇角微勾,试探道:“我若说,我已是死人,你怕是不怕?”
对视间琴渊眉心微蹙,语气略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大人怎可乱说?”
“你不信?”安雅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跟着一笑,“那要我如何证明,你才会信我呢?”
“无需证明,我是大夫。身为医者,来此就是为了给大人看诊,我既来了,便不会轻言放弃。”琴渊满目认真,她不是不信安雅,只是没办法说服自己。
若眼前人真是死人,怎会跟自己交流?又怎会好好的坐在这里,有这般力气?
“那你打算如何做?”
琴渊深吸一口气,应道:“脉息虽然很弱,倒也还有,大人可否告知我身体有哪里不舒服?”
面对眼前人的执着,安雅倒有几分欣赏,摇了摇头,“没有。”
若换作以往,这样的病症多半会被归类到回光返照,很显然这并不是。一番查看除了脉息之外,眼前人根本不像有病。可越是少见的病症,琴渊就越是头疼,因为根本无处下手。
所以她决定回去好好翻阅医典,或许会有自己之前没有留意过的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