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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里吗?”安轻用目光示意道。

梵殷在看见父母坟包时,稀奇道:“为何?”

“这墓地若是阁主所选,要找的话自然要花费一些时间。”安轻说着掐算一番,“祭拜也分吉时,现在刚刚好,别耽误了。”

“嗯。”

梵殷快走几步来到坟前,从包裹里拿出鲜果还有一壶酒,又点了三炷清香,看着被细烟袅袅遮挡的无字碑和已经长草的坟包,梵殷跪在前面磕了三个头。

“爹,娘,堰儿回来看你们了。”梵殷说着抿了抿唇,眼里流露出愧疚,毕竟这么多年才来看他们,“堰儿不孝,至今才来看你们,现在……我一切都好,望爹娘泉下有知也可以得以安息……”

……

在梵殷祭拜时,安轻静静的站在后面,抬头看着燃香蒿的白烟,鼻息间尽是祭洒的酒香,一阵风吹过,衣角分叉处,随着林风翻飞。

安轻目光淡淡地望着林间周围泛起的浓雾,总感觉阁主在此设下的迷阵,有人动过手脚,但一想到阁主多变的性格,这种怀疑也只是一闪而过,随着这股林风,密林周围雾气慢慢消散,日光穿透枝干的间隙,直洒下来,晃得人眼晕。

“先生。”梵殷收拾完,起身回到安轻面前。

安轻抬手摸去了梵殷脸颊上的污渍,“拜好了?”

梵殷不好意思的用袖子在脸上擦了擦,“就是今日起的太早,现下倒有些饿了。”

“从这里到雍城骑行至少也要四五日,我记得雍城的南街有家传舍。”安轻转身走着,感叹道:“我现在隐约还记得鱼肉的鲜美,当真许久未尝,不晓得那店还在不在。”

“先生去过?”

“嗯,去过。”安轻回看梵殷,淡淡一笑,“不过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梵殷眨了眨眼睛,看着安轻渐行渐远的背影,难道安轻小时候就在雍城?

两个人朝着原路回到了旧宅,梵殷感觉回来的路似乎短了很多,但是她更好奇的是安轻方才的那些话。

“阿殷,在想什么?”

“在想先生是否与我是同乡,很久很久之前……”没等梵殷说完,就见安轻笑容加深,抿唇道:“莫不是,我说错了?”

“等你成为冥殿大祭司时,就明白我所说的很久代表何意了。”安轻握好缰绳,双腿夹了下马腹,朝着雍城的方向驶离。

梵殷真不懂为何有那么多事,要等到她成为大祭司之后才能知道,纵身一跃上马,骑着马匹紧跟其后。

西斜的夕阳伴随如雨的蹄声,两人拖着长长的影子沿着官道一前一后的疾驰。走了几个时辰,在距离雍城比较近的镇子慢下了脚步,不仅是要休息,还有一个主要原因,是这里弥漫着的气息给人一种不安,也因此梵殷眉心不自觉的拧成一团。

“阿殷,放松些,你这样反而会让有心人瞧见。”安轻跳下马用手牵着走。

梵殷见状也跳下来,两人肩并肩行走,用马匹将两侧行人隔开时,才问:“这里给我的感觉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