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睁开眼时,林雾头疼得不行,轻轻侧身,就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她想了很久,翻过身去找人。
身边没有人,但身边有人躺过的痕迹,床单被褥凌乱,空气里是欢愉之后的味道,床头柜上,是那条蒙住眼睛的黑色蕾丝带。
程若晚再一次结束后离开了。
林雾用胳膊挡住眼睛,记不起她是怎么睡到床上的,也想不通明明每次都是她用力地踩踏程若晚的自尊,怎么每次倒像是她爽过就走一样。
有病。
这天是周六,学校没有课,她不用上班,她定外卖送来了胃药和早饭,爬起来吃过无味的粥和包子,把药吃掉,洗个澡又趴到床上去睡,迷迷糊糊间,梦里全是程若晚昨天的模样。
蒙上眼睛之后,她的鼻梁、嘴唇、耳朵、下巴,那些之前因为她的眼睛过于吸睛而被忽略的五官重新找回了存在感,看上去像是一个失去了自我,沉浸在x爱里的漂亮娃娃。
那鼻尖曾经悄悄蹭过她的脸颊,那张嘴微启,在她耳边说出清甜的话。
林雾,我好喜欢你。
林雾猛地惊醒,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
杨屿打来好几个电话,她接了最后一个。
“你不会真就把人睡了吧?”杨屿劈头盖脸的一句话,说得林雾忽然心虚。
“跟你有什么关系。”她反射性地回怼。
杨屿轻声爆了下粗口:“姐,你真是一晚上都等不了啊。”
林雾觉得头疼,爬起来喝水,脑子也略微清醒了一些:“你说谁?”
“就昨晚送你回家的女孩,顾琉璃,你也不了解一下人家的家庭背景,她们家虽然比不了林氏,在艺术届文化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就算分手也体面点儿,给人家的掌上明珠一点面子,当然如果能好好谈,稳定下来是最好的,我就是来告诉你这个。打了这么长时间电话你都不接,我真怕你是不是满脑子皇色废料,把人家女孩吓着了。”
林雾听过之后,沉默片刻:“知道了,人我昨晚就让她回去了,没动,也没谈。”
杨屿:“……合着我说这么多都白说了呗。”
“你嘴快怨谁。”
“不像你风格啊,肖恩说你昨天就寡着,你自己讲,这么些年,你有哪一周不跟女人睡觉的么?”
林雾呵一声:“什么毛病,喜欢钻我床底?”
杨屿呸呸呸:“我钻你床底我不怕长鸡眼,你一周一周都不重样,我看着都累。”
林雾身上还虚着,跟她敷衍几句就挂了电话,刚躺下想要再睡会儿,杨屿的电话又来了。
林雾脑袋上青筋暴起,接了就要骂,嘴快的杨屿总是先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