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在漂亮惑人的凹陷处投下一轮极浅的阴影, 游芷曳抹上一点精油,开始做任务台词的预热:“冬潋,我今晚其实是有点生气的。”
清透的凉意并着细腻的指尖的温度, 挠在腰际。像是久不见光的林木被阵阵融着暖意的夏风挠得心痒痒。
冬潋本想动一动手,但发现双手已被游芷曳抬起来,用绳子束缚住了,这才退而求其次地只动了动指尖。冬潋合了眼, 清澈的声线并着淡淡的哑:“为什么生气?”
“气你”游芷曳按了按冬潋柔软的腰窝, 又触电般地弹了回来,她抿着嘴,看向冬潋合上的眼, 说,“气你今天说话的时候没有一直看着我。”
听起来很无理取闹的生气理由, 简直像是热恋期闹别扭的小情侣能说出来的话。
因为手脚都被绳子束住,所以冬潋抬了抬身子,只凭着腰部的核心力量坐起来了点。冬潋偏了偏头,定定地看进游芷曳莹润的眼底。缠得并不怎么牢固的亚麻绳索被带动着扯了扯,像是随时都要脱落。
有的人,分明手脚都被束缚住,却依旧保留着锋利的箭刃在弦上蓄势待发的气势。
性感的线条全然展现在游芷曳眼前, 她拘谨地抚上冬潋纤薄的后背, 甚至有一种奇怪的错觉——此刻, 被束住手脚的人不是冬潋,而是她。
气氛已经不太安全了, 但游芷曳还得继续踩在刀尖上,说:“也气你,今晚跟太多人说过话”
“除此之外,刚刚进门跟我说话的时候也稍微有点凶。”
最后一句是游芷曳怀着不安的夹带私货。
可怜的语调萦着几分真情实感的委屈在里边,她没说假话。
刚刚捏着绳子进门的时候,冬潋的语气很凶,又沉又冷,像是坠入了严寒的冰窖中,游芷曳差点就以为女主会直接伸手抢过她手上的绳子,将她绑住。
列了三个生气的理由。
冬潋似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但经过一番预热,游芷曳总算找到了说出台词的合适机会。
她正了正色,坐实生气这个名号,俯下身,在冬潋的耳畔轻声说:“女人如果你是想故意激怒我的话,那恭喜你成功了”
手上的按摩有点紧张地停住了。
仿佛站在生死一线的时刻,游芷曳闭上双眼,怯怯地说。
“今晚我要让你全身上下都沾上我的味道”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又飞速补了句。
“沾上我——涂的按摩精油的味道。”
说着,游芷曳还配合地用发抖的手心往冬潋背部抹了抹沁着冰凉的按摩精油。
她仍旧低着头,看似平静,实则吹至冬潋耳边的温热呼吸已不太稳定地上下摇了摇,像是曲折地波动个不停的心电图:“冬潋就算待会你嗓子喊哑了,也不准下床——”
小手悄悄摸上了床头的灯。
“啪嗒。”
屋子里全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