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表情异常地自然,刚才那阵风似乎将陈鹊桐的胆怯和高昂全吹走,同时令她回想起她们最初的那段日子,并且从中汲取到了希望。所以她没正面回答赵梦鸽的问题,而是被难以掩埋的过去牵引,两个闲人于月色下重聚。
“散啊,怎么了。”赵梦鸽表情也淡淡的,根本不意外样的,直视着陈鹊桐的视线毫不退让。
陈鹊桐却忍不住微笑:“好巧…能和你一起么?”
鬼知道才几个小时不见,陈鹊桐从哪找来那么大的胆子,赵梦鸽一时间拒绝不是,答应也不是。见她没说话,陈鹊桐并不敢轻易当她默认,只得再度小声地请求了一遍:“可以吗?”
“这条路又不是我家的,你爱走就走呗。”
赵梦鸽笑了下,不置可否地耸耸肩,然后转身继续向前,双手插进兜,脚步踢得随意。陈鹊桐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或者派头,短短几步路,花前月下如故,却被她走出了凭吊战场般的古意。这与她青年意气的外表极不协调,风把她的t恤往后吹起波浪型的褶皱,不伦不类的异样感吸引着陈鹊桐立刻跟上前去,想要探寻发生在赵梦鸽身上的,如同哲思般伟大的转变。
同赵梦鸽并肩走到一起,陈鹊桐的步调被她的步调影响,两个人逐渐变得一致。赵梦鸽允许了陈鹊桐的同行。她们接下去沉默地走着,像是两个兵卫在此忠心等待着某个神圣的命令,命令未达时她们便于周边巡逻,身边无人打扰,相互陪伴,陈鹊桐心中升腾起莫大的荣幸。
耳边只有风呼,命令却始终杳无音讯,陈鹊桐禁不住寂寞地询问道:“你…最近怎么样?”
“为了这次的公益活动,应该很忙吧?”
全世界的人是不是见到前任都说一样的话?陈鹊桐不知道,她曾经想过很多很多,最后发现自己只会问那句,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另外再添些自以为独家的近况,多一分越界的关心都不敢外露。陈鹊桐想听听赵梦鸽对生活的理解,以便引入关于自己的话题,狡猾全用在了这种地方,低劣得很容易被看穿,只听赵梦鸽直白地呛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哈哈,没什么…”陈鹊桐被问得语塞,她想不出来世界上其他人被问到这个问题后该如何回答。
赵梦鸽并不需要她的回答,而是继续平淡地说:“你不是全都知道么?”
“对啊,你在做公益活动嘛…”
陈鹊桐见着台阶就下,用笑来掩埋刚才的尴尬,未来赵梦鸽还有问题等她:“你是不是想让我问你最近过得如何?”
“诶?没,没有啊…”
心中的小九九被赵梦鸽弹指点破,陈鹊桐赶忙故作镇定地否认,几个回合她便遭解剖得一干二净,只可惜欲盖弥彰,赵梦鸽讪讪笑了下,乘胜追击道:“怎么连这都不敢承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