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拦住她的安保中,也有人认出了她是谁,恭敬地请她放弃吧,车子已经走远了。此刻坐在那辆车上的所有人均沉默,表姐是因为生气,气那么久过去赵梦鸽其实根本没有改变,而且她知道赵梦鸽单手掩着面是因为流泪了。
但经纪人不知道的是,赵梦鸽的泪,也是出于责备自己的软弱。怎么还是看不下去她受苦?!对陈鹊桐的所有心疼与怜惜,赵梦鸽早以为已经被她埋葬进了乱葬岗,谁知道外界来一点点风吹草动,那些东西就会死而复生,实在阴魂不散。脑海里还印着陈鹊桐的那张脸,可悲可叹又可耻,然而终究是可怜的,可爱地消瘦着。
分别时的最后一句,她说了对不起,是吗?陈鹊桐对赵梦鸽是有愧疚的,有愧疚说明她也曾付出过真心…赵梦鸽越想越多,想的内容也变成对陈鹊桐罪孽的保释和开脱。
难道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就把你打发了吗?赵梦鸽反过来又开始责备自己的软弱和恋爱脑,毕竟除了一句对不起,连赵梦鸽自己都想象不出来,陈鹊桐到底要做什么才能得到她完全的原谅。可能永远都不会原谅了,赵梦鸽设想着,再说原谅陈鹊桐又有什么意义呢?不如就让她愧疚去吧!让事情永不结束,永远扎在陈鹊桐心里。
赵梦鸽的设想其实早已成真,陈鹊桐对她的愧疚如同尖刺般地深深扎进了她的每一簇神经,远不止心里。心里的刺带来的感觉无非是疼痛,而神经上的刺更像毒素,带来的除了疼痛还有崩溃,以及崩溃后的麻痹。
当晚,陈鹊桐又去喝了个大醉,只不过今晚的酒局非她孤身一人,还有萧弦。早上的事情她听说了,虽然赵梦鸽的冷脸和绝情是意料之中,但直面起来多少难以接受。萧弦作为始作俑者,陪她度过这段日子也是义务。
“萧总,你说,我还有必要去道歉吗?”
“她…真的在意吗?她需要吗?天啊,我竟然还戴了戒指…”
“没有我…她现在应该很快乐吧…”陈鹊桐边说边对自己灌酒,泪眼朦胧地苦笑着。
萧弦沉默着,暂时并回答不上来她的问题。因为从理性的角度看,她更支持不再去找赵梦鸽道歉,既然别人都没追究了,何必再去碍眼呢?当然,这是因为她没代入自己与杜可一,如果换成她和杜可一的关系,她肯定也会去道歉,无论如何都希望得到对方的原谅。
所以萧弦还是先鼓励了她:“如果有机会,就继续道歉吧。”
“但实在太影响未来的生活,也可以顺其自然,别强迫自己。”萧弦更希望的是陈鹊桐能回归正常生活。
“可是…可是没有她的生活…要怎么回归啊…”陈鹊桐趴在桌子上,双肩颤抖着继续说:“我怎么会那么爱她…我怎么会那么爱她…”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对此萧弦更无法回答。她随后也大喝了一口酒,想跟着体味其中的酸甜苦辣,却收获甚微。缓缓睁开眼,萧弦发现屏幕忽然亮起来,是杜可一发消息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同时还问了陈鹊桐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