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半天了，可以了吧…”

“难道只是脸颊吗？”赵梦鸽边说忽地就凑近了，陈鹊桐猝不及防还停在原处，反应过来后，红了耳朵，慌慌张张地又问她：“你这小姑娘，到底想干什么！”

固然是万分慌张，陈鹊桐的身体却没有本能地逃走。她只感觉凑近的不仅有赵梦鸽，还有她自己，她的心要她留在原地待命。所以她还在这里待着，脑中已然闪过的无数事刚好又闪回来，赵梦鸽真会那样做吗？陈鹊桐屏住呼吸。

赵梦鸽对她说：“唉呀，小姑娘只是想逗老师一下，没事。”

“看到了老师害羞的样子，真可爱。”说着，赵梦鸽便是很明媚地一笑，宛然清醒了一般。

刚才的种种暧昧霎时也一扫而空，如过眼云烟，赵梦鸽不过真是逗下陈鹊桐罢了。她虽然想过很多，但立马实施她又没把握。陈鹊桐跟不上她如此迅速的情感变化，仍然心跳地躺着，赵梦鸽则心满意足了，起身溜跑般地去洗漱。

大小姐还不知道有多少种情绪在陈鹊桐心中堆积，等到陈鹊桐自己也察觉过来时，一切已经晚了，她控制不住这满腔遭到戏弄的怒意，起身就往另外的房间走。

听见砰地关门声，赵梦鸽从洗漱间探出头，随即又是砰的一声，她方才明白自己的顽皮惹事了。赵梦鸽来不及擦脸上的水，着急忙慌地跑出这间卧室，去敲旁边紧闭的门。陈鹊桐待在里面，黑暗中，浑然听不见声响似的，今晚她暂时不打算再理赵梦鸽了。

赵梦鸽慌了神，不住地解释：“老师，老师，我不是故意的…”

把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厚脸皮，怎么可能不是故意的呢？接下去赵梦鸽不知该如何去说，急得要跺脚，有种走到了分手边缘的预感。稍有不慎便会一脚踏空，她坚决拒绝接受那个结局，至少不能因为那么荒唐的小事就分手。

于是又回过头，赵梦鸽抬手继续轻轻地敲门，解释，请求陈鹊桐的原谅：“老师…我真的错了…我刚刚喝醉了…”

“都怪我，太讨厌了…但你也别真的讨厌我…”

门外人再说什么，陈鹊桐都已听不到，她主动地屏蔽掉那些她认为是谎话的噪音。她能听到的是内心对自己的嘲弄，看吧看吧，真可笑，人家只是逗逗你，你是不是都准备好要把一切给出去了？是的，陈鹊桐想过了，但她现在把一切都抢夺回来，紧紧裹在衣服里，自以为再给出去恐怕是遥遥无期了。

陈鹊桐分不清的还有自己这是在对谁失望，是自己呢？抑或是对赵梦鸽。

可能对自己的失望更大些吧，小小的一点事情，何必这样苦恼和不甘呢？…赵梦鸽毕竟还是个小姑娘。那么她又在和一个小姑娘谈什么情，说什么爱呢？赵梦鸽似乎已经懂了许多，因为有过很多段感情经历，又似乎什么都不懂，不太懂陈鹊桐。

得到这个结论，陈鹊桐发现门外的动静也息了。果然，在过去的恋爱里，无论怎样任性，估计都是别人哄着她赵梦鸽，而现在换她哄人了，不适应也是难免的。失望之余，陈鹊桐对自己也有个重大发现，内心深处她也希望赵梦鸽能够一直哄她下去。

“呵，真是够了…真的…够了…”陈鹊桐用胳膊遮住眼睛，可能在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