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陈鹊桐的力道，赵梦鸽缓缓地抬眼看向她，眼里和轻咬的嘴唇上全是羞涩，一动不动地不知所措。

两个人就这样真像笨蛋般地停滞着，陈鹊桐等得受不了了，侧脸闭起眼睛淡淡地说：“看什么？难道已经不冷了吗？”

“冷……”赵梦鸽用冻红的鼻子哼。

“那还不快走。”

陈鹊桐身子是在往前走，手则完全没有要开动的意思。她在试探赵梦鸽会不会放开她的手，如果放开了，光想着这个假设陈鹊桐就感觉胸闷，她并不知道自己会给赵梦鸽判一个什么后果。反正她已经往前迈出一小步，手上并未传来凉意，赵梦鸽跟上来了，陈鹊桐依然被她牵着。

她们一前一后地走回去，从外面看已经不知这算谁牵着谁，在电梯里即便沉默得尴尬也不放开手，甚至大胆地一路穿过走廊，手都没舍得松。

“好吧，明天见。”陈鹊桐面对着面朝全程都处于羞赧的赵梦鸽说，紧接着她把手抽出来，这也没受到什么阻碍，但手上全是汗。

赵梦鸽赶紧点点头，断断续续地也道明天见，一下闪进房门，靠着门就直接坐在地毯上，她的心跳太快了。

虚脱地看着自己与陈鹊桐牵过的手，没什么不同但又那么非凡，因为今晚的老师好主动。赵梦鸽不自觉地再收拢了几次手指，凉意绕过指尖，看来陈鹊桐手上的汗并非被捂出来的，而是赵梦鸽起的汗，她现在连背上都是汗。

继续坐在地上盯着手看了良久，莫名还闻到淡淡的香味。赵梦鸽以为自己已经精神错乱了，并不信任自己的鼻子。即便如此，因为香味又太像陈鹊桐平时用的那款香水，赵梦鸽还是忍不住，把手掌贴近鼻尖闻了闻。

一瞬间赵梦鸽便确定，这真的是她的味道，并且夹杂了自己的汗水味。

这让赵梦鸽的心更加无法平静，骤然掀起狂澜，她联想到了许许多多不该联想的事。帧帧具体，所以拳拳到肉，赵梦鸽死死扼住自己的手腕，然后把脸埋进膝盖里。她们只是牵了手而已，没干其他任何值得害臊的事，但也只有赵梦鸽知道，自己早已不能满足于此了。

“我…我……”

哽咽着，赵梦鸽可能想说自己变成坏孩子了，实际上，她哪里又真的是孩子呢？自作多情，第一次把可耻两个字参悟得那么透彻，明明四个月以前她还是那副样子。

四个月后的这个秋夜，她确实洗心革面了，无论如何这都算她与老师关系的重大进步。赵梦鸽在被子里回味今晚的每一个细节，她再将手掌贴近自己的鼻尖，继而放在心口，那么主动的陈鹊桐实在值得纪念。虽然已经洗过澡了，但陈鹊桐淡淡的清气仿佛依然萦绕不去，带着催眠的作用将赵梦鸽送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