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给柴睢问笑,笑得夹不住菜:“李清赏,你敢不敢胆子再大些,直接问我几年前究竟是被哪位能人给拽下皇帝位的?”
李清赏满脸好奇:“可以说么?”
柴睢冷静而坚定:“不可以说。”
“为何?”
“丢人。”
“我不笑话你。”
“昊儿还在呢。”
无端被点名的李昊:“……”
面对殿下和姑姑春风化雨般温柔和煦的对话,李昊一手拿左公饼一手执乌木筷,左看看右看看,总感觉到股股暗涌在周围流动。
稍顿,在姑姑和殿下开始继续聊天后,李昊心想算了,不管二位如何暗流涌动还是明流涌动,他皆不要再随意开口,因为过会儿还要偷偷找“姑父”在考卷上签字。
不久,晚饭后,尚不到安歇时。
李清赏吊着胳膊回卧房批改学生居学,柴睢到西厢房第二间捣鼓东西,住西厢房第一间的李昊鬼画符般潦草敷衍写完居学,蹑手蹑脚从自己卧房,来到隔壁可以捏制陶器制作手工的小手工房。
“殿下?”李昊钻进门来捏着嗓子轻唤,“您在忙甚么?”
小手工房窄而长,柴睢穿着及膝皮围裙坐在朱漆长条桌旁的马扎上,面前固定架上固定着李昊熟悉的大红酸枝螺钿首饰盒,正低头做修补。
闻得李昊来,她头也不抬道:“何事?”
“是有那么点小事,小事,您先忙,不着急。”李昊双手搂在身前,搓着脚步过来蹲到柴睢旁边。
求人不急于一时,他蹲着看了会儿修盒子,又殷勤递几回工具,见他姑父手里活计不需要注意力十分集中了,他不紧不慢道:“我摸底测试成绩今日出来了。”
“结果还没给你姑姑说?”柴睢打开个掌心大小的密封盒,淡淡药香味飘散出来,药香中有隐约漆味。
李昊见姑父伸手拿桌上笔,立马起身倒点清水端来,继续蹲着道:“刚开课就考试,连谢夫子都说这不合理,所以我考试时发挥有些失常,”说着声音低下去,“只考了丁中。”
丁中?柴睢趁拿笔蘸水时用平静神色诧异地看了眼身旁小孩:“倒数第一?”
“倒数第二。”李昊埋着头伸出两根手指,说完缩起脖子。
这般成绩显然吓到了打小门门功课甲中及以上的柴睢,顿了顿,她道:“也还行,还有个垫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