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多不合适。”余烬执意要转账。
“真没事儿,你看现在人这么多,你自己要排好久的,这个成本一杯就几毛钱,你是给学妹带的吧?没事,就当姐姐们请你们喝啦~我先去忙啦,拜拜啦余烬学妹。”
“哎……”
约莫是怕余烬还要拒绝,学姐递了东西转身就走,脚步很急,像是怕她追上来。出门的时候没留意,迎面撞在了一人身上。
“啊……抱歉抱歉……”
学姐抬起头,入眼竟不是学生,而是个中年男人。
男人胡子拉碴,眼神阴鸷,身上带着股厚重的烟草味儿。逆着光,他的表情有些阴森,让人无端想起美国公路片里的变态杀手,学姐不自禁空咽了下,向后退了一步让出路来。
男人没说话,却也没有抢行。反而偏过身子,绅士的让出了一条路来。
“啊……谢谢,谢谢……不好意思……”
学姐缩了下身子,快步从他身旁走过,心想,真是个怪人。
走了几步,好奇心驱使着她再次回头看。可在刚刚的位置上,那个奇怪的男人已经消失了,只有连接大厅的大门,一前一后的做着规律的单摆运动。
吱呀、吱呀。
余烬没数她是在走到第几步的时候,有人开始跟着她的。
笔直延伸的长廊,两边是或开启或关闭的房门,她端着两杯热饮向前,楼道里却回荡起两个脚步声。
哒哒、哒哒。
三流恐怖片标配。
男士皮鞋,因为踏地声音更闷顿些。若是女士的鞋跟,撞地时会更清脆。来人身高在一米七五以上,这是根据步频判断得出,腿长不同,走相同距离的频率是不同的,可以以自己为基准测算,大致不会有误。来人左脚有点跛,应该是左腿以前受过伤,尽管现在伤愈已经行动如常,但哪怕只是细微的差异,她还是敏锐地察觉了。
庞杂的念头只在电光石火间,却又像是一个永远无法逃避的诅咒,她终究与她们不同。
行至楼与楼的接驳口处,余烬思考了一秒钟,果断调转了方向。
上楼。
身后的脚步声断了一拍,余烬在转角处偏头往楼下看,却没见到人。
其实也不是不能猛然回过头去,像个愣头青一样大喝一声“谁”的,但她是个相当谨慎的人,那个人带给她的习惯并没有随着岁月静好日渐消弭,反而历久弥新。
手中的热饮在一分一秒的失温,余烬作出决定。她放轻脚步,把身子压进墙后的阴影里,然后屏住呼吸。
一秒,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