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珩还记得有一次, 她逗她的时候, 那孩子突然开口,目光安静又温柔, 她轻轻的问她:
“方珩,你总说我可爱, 那你爱我吗?”
方珩无言以对。
即便在那一瞬间,她内心已经给了小孩儿一万次的回答。
但余烬没有让她尴尬,只几秒钟,她就笑嘻嘻的说道:
“现在不可爱了啊?”
傻瓜啊傻瓜。
而此时此刻,余烬前襟歪扭的拥起,扣子也落下一两颗,露出一片晃眼的雪白,阳光就这么柔柔的落在她的皮肤之上,方珩觉得,她就像是影视剧里的不见太阳的吸血鬼,或是被光一照就要消失的幽灵。
有那么一瞬没来由的心慌,像是无数牛毛细针刺入她心脏。
余烬没打招呼,就这么直直的向着方珩走过来。
一步,两步……
方珩在心里默默计算着距离。这是她的最近一段时间突然出现的习惯,她开始对距离无比敏感,尤其是对和小孩儿之间的距离。这就像是一种被埋没的原始本能,像是未被开发的百分之九十九大脑的神经冲动,在判断一件事情上变得异常敏锐——
五步,六步……
可以了!她可以够到她了。
抓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方珩有种守株待兔,终于抓到了傻兔子的感觉。
她拉着小孩儿手臂,将晃晃悠悠的人带向自己身边。余烬眼睛眯着,走的不稳,被方珩这么一带就倒坐在她的身旁,头向着她的方向歪了过去。她索性眼睛闭起来,那架势就像是换了个姿势要继续休息一般。
困成这样。
方珩心里软软的叹口气。她偏头,想把少女的脑袋扶正到她肩窝,可这一动作才偏了一半,她眼睛扫到什么,马上却又转回视线来,耳朵烧起一团红云。
这个角度……
余烬毫无所觉,躺的姿势舒适又惬意,头还在她肩头轻轻拱了拱。
“……”
方珩咬咬唇,她觉得自己最近大概是有些魔怔了,同性之间,哪怕看到彼此半敞衣衫甚至赤身裸体,也大多没什么淫邪念头、可以单纯投以欣赏的目光。但不知为什么,在这一刻,看着穿着幼稚的卡通睡衣的余烬,她竟觉得一种冷欲且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