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女人似乎只是随口一提,并没等她反应,她又恢复了那轻佻散漫的语气,字与句之间带着魅和坚冷。仿佛刚刚那一瞬的和煦只是方珩的错觉:
“方小姐大概是搞错了,不是我找你来这里,是你找我。”
方珩言语一滞,这一瞬的失语和刚刚迥然不同,片刻后她才答:“你在监视我。”
“方小姐大概又搞错了,这是很耗费人力物力却又讨不到什么好的事情,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顿了顿:“方小姐是个商人,其实,我很欣赏你们商人的一点,是你们无利不起早。我也是,方小姐觉得你有什么我好图谋的?”
“……”
方珩觉得,这个女人每一次让她接不上话的理由都不同,这一次不是她给不出答案,是她不愿意说。答案在这人话音落下的一瞬已然掠过脑海。
小孩儿……
虽然在监视与被监视这件事上她感到愤怒,但这却不是她此行的目的。换句话说,就算谈崩,也不应该是因为这件事。
“那么,方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呢。”
方珩决定不再和她绕弯子,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了:
“余烬的体检报告不太正常。”
“嗯。”
“嗯?”方珩目光逼视着她,声音沉下来,“这是什么意思。”
“血检不正常还是尿检不正常嗯?”女人觑着方珩的表情,“哦,都不正常。”
方珩被对方着轻慢的态度弄的有些着恼,她手攥住杯子,指尖泛白,饮品杯壁的水汽凝成液珠落下,在桌垫上沁出一块湿迹。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沉沉的问,几乎要一字一顿。
女人轻笑一声,嘴角的烟换了个方向:
“生病了不去看医生,反而去求神拜佛买绿豆,特么练法□□啊。”
“她不去,也什么都不说,你满意吗?”
方珩何尝没有想过去医院呢,却被小孩儿推拒说自己没事儿,真没事儿,还在她面前蹦哒两下,说她身体很好。
女人想了一会儿,没在说玩笑话。
事情和她想的终究还是有出入的,方珩来找她的原因和她计划的不同。哪怕她能布局一切,却也难算人心。
人心。
是有哪一场戏,演的不够好,作的还不够真么?
方珩没说话,看着女人的表情,但女人在情绪管理上面要高她太多,她神色毫无破绽,就连那标志的笑,都不曾加深或是淡去一分。良久,女人开口,是对她毫不设防的坦诚:
“可以算是兴奋剂的一种吧,但是……你们这里不这么叫,你们大概更愿意叫这玩意儿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