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我这么说过么?”徐安秋瞥了眼桌面上还插着电的,小孩儿的手机:“说过吗?啊……说过吧……我记不清了。”
“所以你到底给她了么。”
徐安秋在电话那边“哎呦”一声,“小珩你别着急啊,那小鬼知道你手机号的,她要是真的有事儿找你,会给你打电话的,你就放心吧……小鬼她好着呢。”
方珩没说话,她缓缓地吐出口气来。
对面,徐安秋却莫名的紧张起来,像是等待判决的嫌疑犯。
“安秋,你知道我手机号改了么?”
“什么?你手机号改了?我不知道啊……啊……啊。”
这话一出,徐安秋就知道自己玩球了。果然,电话对面传来方珩直白的质问:
“那你怎么会知道给你打电话的人是我呢。”
挂了电话之后,方珩原本是打算直接回宴北去的,但这年头在脑海里升起的时候,她突然想起几周前回去的那一次。
这是她这么久以来一直都逃避不想去想的事情。
为什么会逃避这个?
方珩抿抿唇,回到酒会上,喝了口酒想要将微微有些烦躁的心绪压下去。
为什么呢?
为什么……
方珩也想不清楚这个原因,但是颈上的某处幽幽发烫,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说:
不是说要娶我么。
不是留了记号要让别人都知道么。
方珩又灌了一口。
小孩子总喜欢抱怨大人不履行承诺,诸如:“明明说好了去游乐园,为什么不去”、“明明答应了买回来,怎么忘了”、“明明要在家陪我,为什么有工作”……
但很少有大人控诉小孩子不遵守诺言。很少听到类似:“不是说一起吃晚饭,怎么约了朋友出去”、“不是要教我用电脑,怎么回了房间”、“不是要聊聊天,怎么在玩手机”……
它们总会变成一声叹息和“早点回来”、“早电睡”和“注意休息眼睛”。
不是大人们不在意,只是他们不计较。
如果她当真、她计较小孩儿和她说的那些,她就是一个最差劲的大人。
方珩微微抿唇,又压了一口。
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