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时候甚至拿这张有着金属冷感的卡片,当旋转飞镖丢着玩。而那个人看到之后,一脸黑线的从她手里躲回那张小卡片,有点儿咬牙切齿的:
“小姑奶奶,你知道你扔的是我命根子吗。”
这是张黑卡。
突然,一种屈辱涌上来,她看着眼前人,拼命压抑住心里几乎脱困的兽。
她一把拿起已经推到自己面前的卡片,就在男人微愕的目光里,将那张卡片——那“命根子”,生生的掰成了两半。
她挑衅似的看着男人,突然希望这张卡片对于这个人的意义和像对白苏那样。
男人好一会儿都没说话,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似乎带着点异样:
“余烬,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知道啊。”余烬也笑笑,手一松,两半的卡片一张掉在桌面上,另一张弹跳了一下,滚下了桌面。
男人吸了口气,深深的看了余烬一眼:“我觉你不知道。”
“不,我知道的。”余烬也笑,可笑容却很刺眼,像是平坦画布上一个重色的墨点。她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
“这张卡……”
“黑卡,没有额度上限,理论上可以买任何东西,甚至是一个人、一座岛。”余烬打断他的话。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男人却愣了愣,然后笑更开怀了,眼角都浮现出细密的纹路来。如果不是这个人保养的很好,那就是他平常并不怎么笑的。他摇摇头:
“不是的,余烬。你想多了,你说的那是国际的签帐卡吧?通用发行的百人黑卡,邀请入会制,只有风控额度的那一种?这个不是的,这卡可没那么高级,黑卡我都没有一张的呢……”他看了眼桌上那半张已经不成样子的卡片,顿了顿:“……刚刚这个还是有五百万的额度的。”
余烬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那张卡片,似乎是和白苏的那一张的确有些不同。
但她表情并没有好到哪儿去。她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如果你觉得可以用这个打发我,那你想错了,我不需要你的一分钱……”
男人表情似乎有点儿怪。
他问她:“可你现在没有收入,没有钱的话,你要怎么生活下去呢?”
“这一点就不用您费心了。”余烬手指收紧,带着桌布都微微褶皱:“放心,我死不了的。”
“但是,你还是说错了。”男人打断他,轻轻叹了口气:“这张卡是方珩的,是她托我转交给你,我只负责带话给你而已。嗯……现在可能已经没用了,但是,卡的密码是你的生日。”
余烬呆住,原本的气焰突然被一大盆凉水浇熄。
她像个傻子似的原地站了一会儿,突然一下子蹲下去,钻到了桌子底下,把那掉落的半张卡片捡了起来。而等她站起来以后,却发现原本桌面上的那一半被男人拿在了手里。
“……”
余烬抿了下唇,眼睛盯着那个:“给我……请你,谢谢。”
补充的敬语也没让她这句话看起来多么的礼貌谦逊。
“可它现在已经没用了。”男人看着她的表情,揶揄道。
“我知道,请,还给我……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