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雪川撇过头,不去看她。
“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你对不起那个被你偷了钱的人,对不起被你用沸水差点烫伤的人。”
雪月整张脸都憋红了,被打的一边脸格外的红,她望向孟誩,双目分外通红,她突然跪了下来。
“啊……”孟誩如遭雷劈,愣在现场。
“姐姐,对不起,我不该做这种事情,我……我这就去把钱还给他,然后我会恳求他原谅我……要是我得不到原谅,我就死在他家的门口……所以,若是我死了,求求你照顾好我妹妹……,我妹妹她还很年轻,她很聪明的,以后她肯定能帮到姐姐……”
雪月越是往下说,雪川越是无法自持,甚至很难让自己不去看她。
孟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这是。
“你不用去了。”她的声音打破了庙内的宁静。
雪月和雪川都纷纷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女子。
大黄看着雪川整个人望着雪月时难以自持的颤抖,轻声道:“钱已经替你还了,他不会知道此事,你……下次不要再犯了。”
“谢谢……对不起……”
雪月颤动着唇瓣,她的脸色灰暗,许久未能打理的青丝犹如疯长的藤蔓,垂在石板上。
而她的泪水,随着她的道谢与道歉,滑落而下,轻轻的滴落在了残破的石板上。
雪川只是站着,望着哭泣的雪月,她的眼泪随着她的每一次落泪而落。
见到这样的画面,孟誩于心不忍,她走向大黄,惶恐着,控制着声量,声音细小如蚊叫:“大黄……我是不是做错了……”
大黄那张纯欲脸,在严肃的时候,使人生不起一丝邪念。
“做错又或是没做错,对你来说真有那么重要吗?”
孟誩陷入沉默。
大黄又说道:“我并不觉得雪月做错了什么,如果换作我是她,我也会为了我唯一的妹妹这样做的……”
“我只是不懂,为什么她们会这样互相折磨呢?若是她们能直叙……”
大黄虽然有了人形,见识过各种凡人与凡人、修士与修士、凡人与修士之间的尔虞我诈,她信服的是一套最为原始的动物法则,因而她不懂为什么凡人和凡人之间有这么多弯弯道道,准确来说是,为什么要这样绕来绕去,直说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