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娘也就不再坚持,按着一左一右两只手下车,落地后,脚都软了&nj;,眼也有些&nj;晕。雷豹见状,忙从众人手中把她扶过来,送去房间休息。出来时,江后和李攸烨一家已经进了&nj;院子&nj;,正在前院的青石小径上缓步而行。栖梧指着入门处的两棵石榴树,似乎想要过去,但是被抱着她露出一丝疲态的女人阻了&nj;,怏怏得&nj;趴在大人肩上,闷声不吭了&nj;。
李攸烨并未注意到女儿的神态,好奇得&nj;打量着这里,这是一座典型的江南小院,白色的墙,灰色的瓦,青色的砖,院子&nj;不大,但五脏俱全,有太湖石做的假山,有从外&nj;湖引来的水池,还有故意做成曲折形状的石桥,散布在小径两旁的花圃,因为有雷豹的提前打点&nj;、布置,小院虽少了&nj;慈和宫的金碧辉煌,但其他清静宜人的优点&nj;,全都照搬了&nj;过来。
李攸烨一来就在小径旁认出了&nj;那些&nj;出自江后之手,被培植得&nj;娇艳欲滴的花卉,虽不是名贵的品种,但统一开得&nj;十分茂盛。她第一次嫉妒起了&nj;这些&nj;植物,可以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每日得&nj;到皇奶奶的悉心照料,不像她……
众人简单在前厅歇了&nj;会儿,李攸烨细细询问了&nj;小院附近的安全情况,便各自去自己&nj;房间休息,十几日的赶路,每个人都渴望一场安稳的酣眠,驱散满身的疲劳。
午睡之后,江后拿着工具篮去后园里修剪花枝,才几个月未看顾,这些&nj;花已见凌长之势,第一眼就让她忍不住蹙眉,暗中把打理花枝安排了&nj;第一要务。不过,让她意外&nj;的是,刚至花圃,就看到花枝间里有团人影在拱动,悉悉索索的花枝颤动中,那咔嚓咔嚓的剪刀开合声令她心头一凛。
快步走过去,捏着耳朵把那人拎起来,低头看到她手中沾了&nj;细碎枝叶的剪刀,倒吸口凉气,责备道:“你又来坏我的花了&nj;?”
“没有啊……”李攸烨慌忙为自己&nj;分辨,被掐着站出来,扔了&nj;剪子&nj;,全身力&nj;气都去护耳朵。
江后丢掉她,心疼万分得&nj;去看顾自己&nj;花,扒开花丛,看清地上的残枝都是一些&nj;枯枝冗叶,愣了&nj;一愣,扭头撞上李攸烨那张龇牙咧嘴的脸,好像不敢相信她这样辣手摧花的人,会有这样的好心和觉悟帮她料理花枝。但疑心虽疑心,事实摆在面&nj;前,也不得&nj;不对她刮目相看。
总算多年的感&nj;化教&nj;育没有白费,江后欣慰得&nj;不止一点&nj;点&nj;,拍了&nj;手上的细泥站起来,瞥见李攸烨仍是一副痛不欲生的惨痛表情,犹豫了&nj;一下,冲她招了&nj;招手:“过来,帮我把这片儿,还有那片儿地花盆松松土,会不会?”
李攸烨还有点&nj;被冤枉的委屈和怨念,但是听到江后使唤,立即就奔过去接过篮子&nj;,连声说“会!”怕江后不相信,证明&nj;似得&nj;从里面&nj;挑出松土用的小铲子&nj;,到江后指定的一片区域忙活起来。
“皇奶奶,这些&nj;花儿我怎么都没见过啊,看着既像月季又像山茶,怎么各种颜色都有,叫什么名字?”李攸烨蹲在一丛婀娜多姿、缤纷多彩的花卉前询问。
“那些&nj;是从不同地方移植过来的月季,蓝的叫兰月,淡绿的叫绿云,红的叫胭脂,粉的叫杨妃。”
“哦~~原来这些&nj;年您各处游幸,是去采花了&nj;?”
江后听到这意味深长的“采花”二字,不动声色地朝她勾了&nj;勾手,下一刻,李攸烨的耳朵就一百八十度旋转,拧成了&nj;麻花,疼得&nj;她嘶嘶抽气,眼泪都要掉出来了&n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