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下来面&nj;向江后&nj;,向她道出了自己的忧虑。江后&nj;这才转了严肃的口&nj;吻,“这也是哀家想&nj;要告诉你的,你的身份,高显是知&nj;道的。”
如一个&nj;晴天霹雳在头顶乍响,李攸烨不可思议地盯着&nj;江后&nj;。
“他是你的老师,从你四岁时就开始为你授课,有些东西,其实想&nj;一想&nj;便明白了。”
“那他……”在李攸烨的印象中,高显是朝臣中拘泥礼法、顽固不化的代表人物,奉礼教如神明,如果他知&nj;道李攸烨的身份,应该第一个&nj;站出来反对才是,而不是像这般视若无&nj;睹,甚至帮她隐瞒……
江后&nj;似乎知&nj;道李攸烨在想&nj;什么&nj;,语重心长道:“高显虽然奉礼严苛,但他知&nj;道,如果想&nj;实现这一代人太平盛世的愿望,你是唯一的选择。我们不是没有给&nj;过容王机会,但是这个&nj;机会被他浪费掉了。
你是他从小看着&nj;长大的,他对你的秉性&nj;、操持以及为君能力都了如指掌。扶你上位,虽有悖于礼法,却可以换来一个&nj;可预见的太平盛世。而攸熔……”略顿了顿,“连哀家都不知&nj;道,他心里想&nj;要的是什么&nj;?哀家有众多的儿孙,他是唯一一个&nj;,让哀家想&nj;要靠近想&nj;要了解,却觉得束手无&nj;策的人。他对哀家的抵触其实都能理解,但他封闭的性&nj;格,会不会走上和&nj;你父皇一样极端的道路?谁都无&nj;法预料,也没有人愿意去冒这个&nj;险。
江山归根结底不是你的,也不是朝臣的,而是所有人的。我们所有人都想&nj;要天下太平,也相信你可以带来太平的日子。你高师傅如此,哀家如此,你舅爷爷也是如此……”
李攸烨眼睛有些湿润,心中那些缠绕许久的盘扣终于被破解,但却没有一丝轻松。
“那如果孙儿做不好这个&nj;皇帝呢?”
“你是哀家亲手调教出来的,如果你做不好这个&nj;皇帝,那只能说哀家看走眼了。”
李攸烨笑了,紧抱皇奶奶的腰不撒手:“怎么&nj;会,孙儿一定不会让皇奶奶看走眼的。”
江后&nj;无&nj;奈地戳戳她的额头,“多大了,还来这套?”
李攸烨闪躲着&nj;,嘻嘻笑来了一阵,拿起那描金纸张,“那这份诏书……高师傅把这诏书呈上来,是准备让孙儿自行决断吗?”
“嗯,当初因为上官凝病危,哀家借口&nj;将这诏书压了下去。后&nj;来那场大火,将一切都付之一炬,高显想&nj;必明白哀家的意思,必会顺水推舟说诏书被焚毁了。只是哀家没有想&nj;到,他会把这诏书交给&nj;你。”
李攸烨听着&nj;觉得哪里不对劲,想&nj;了想&nj;,试探着&nj;问&nj;,“那如果没有那场大火,又当如何&n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