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攸烨无&nj;奈地看向棋盘。惊讶的发现她们所用的棋盘竟是由黑白相间的众多方格组成,方格内摆放的棋子&nj;分黑白两色,均竖形直立,各具形态,这类棋她在归岛见过,名字换做国际象棋,和普通象棋的行棋规则完全不同。这两个人是怎么学会的?
这个问题现在不忙探究,因为李攸烨很快发现,桌上的气氛有点不对劲。两人都眉头深锁地默默走棋,一眼也不去瞧对方,一心一意只关注棋盘里的沙发。
悄声问小月,“怎么了她们?”
小月看了半会,棋局也无&nj;多大&nj;变化,便腾出功夫回答她的疑问。原来自她走后,她们闲极无&nj;聊,便坐下对弈。见江后一个人在那里,就招呼她一块玩。江后本来不欲参加她们的棋局,但&nj;包家龙凤胎是什么人,即使殿里所有人都畏惧江后,偏他们不当一回事,软磨硬泡地把她拉到位子&nj;上。江后不懂国际象棋的规则,小月和小年便亲自教她,没&nj;想到她学会以后,立即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包家姐弟忍不住惊讶咋舌。两人落败以后,虞嫦才指出他们实际教错了规则,并亲自示范给&nj;江后正确的方法,“这个应该走这里,那个不是这样走的。”江后看似没&nj;有用心去听,结果&nj;和虞嫦对弈的时候,立即用正确的方法又&nj;把她杀了个片甲不留。
三人先后败下阵来,都有些不服气。认为是事先低估了对手实力&nj;,阵前轻敌,才导致被对手抢占先机。于是整装再战。这一轮打头阵的换成虞嫦,小月和小年纵观整个棋局,得出即使再战三百回合也会输三百回合的结论,无&nj;不骇然。
李攸烨听得好&nj;笑,往棋局上一观,果&nj;然江后一方优势明显,第三局已经胜券在握。虞嫦嘴唇紧抿,黛眉微皱,还在做最&nj;后的抵抗。但&nj;江后没&nj;有给&nj;她机会,不断左右夹攻步步紧逼。终于,半壁江山先后沦丧,她深陷重围,目中闪烁一滴悲凉的红泪。但&nj;江后并没&nj;有收手的意思&nj;,毅然决然地乘胜追击,“车!马!将!”
李攸烨有些不忍。走到江后身旁,悄悄扯了扯她的袖子&nj;,暗示她让让虞嫦。
“我为什么要&nj;让她?”
弈后她对李攸烨这一行为十分不满,横眉冷眼地斥她多管闲事,“要&nj;让你去让!”李攸烨被她这一斥,犹如&nj;受了一记闷棍。觉得她现在的性&nj;情越来越喜怒无&nj;常,以往的话,她绝对不会为了一时之气而与旁人互争长短,更不会为了一盘志在必得的棋局而与李攸烨置气。因此就小小地抱怨了一下,“不过一盘棋而已,有什么好&nj;发脾气的,让一让又&nj;不会少一斤肉。”孰料那人听见越发恼怒,顺手就把连襟的披帛扯下来,丢到了李攸烨头上,自己气冲冲地转入内阁,狠狠关上门,好&nj;几天&nj;没&nj;有理会李攸烨。
李攸烨怀疑自己哪里得罪了她,于是每天&nj;站在她房门口说些告罪的话,让她别&nj;自己气坏了身子&nj;。日子&nj;就这样别&nj;别&nj;扭扭地过,很快到了年关,因为是在守孝期间,宫里便不再大&nj;肆庆祝。只在年尾那天&nj;用钟声来告慰逝去的一年,又&nj;以鼓点宣告的又&nj;一年份到来。
当钟声响起的时候,期待的人始终未至,她独自一人晾于孤殿寒风中,除了借酒消愁,似乎再无&nj;合适的去处。醉酒间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她瞬间惊醒,顾不得踉踉跄跄的脚步,直接奔至事发门前,用身体猛撞房门。
砰的一声,门应声而开,她急忙奔入房间,用随身的佩剑削开重重帘帐,四处寻找叫声的来源,“皇奶奶!”
终于在床上发现了那瑟瑟发抖的人。她全身裹入雪白被褥中只余一缕青丝散落于外,铺满整个玉枕。窗外的迎新鼓仍旧咚咚响个不停,在外面尚不觉得有何问题,到了室内,这声音经过空殿回转,听起来竟像屋顶上的惊雷。李攸烨猜她可能被吓着了,试着掀开薄被。还未反应过来,她便猛地扑入李攸烨怀中,像一个溺水之人抓到求生的浮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