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攸烨背对着躺在榻上,倦倦地回,“朕知道了。”李攸璇叹口气,与床边的权洛颖交换了眼色,只得&nj;悻悻告退。所&nj;幸到了第三日,她终于叫人备了朝服,看样子准备打起精神上朝了。权洛颖给她系着颌下的红缨, 问她几时下朝,她和栖梧在这里等她,却被李攸烨捉去了手腕, 手上动作不由停了下来,不解地寻视着她的目光。五彩的旒珠隔在两人之间, 不安地晃动, 杜庞在外面小&nj;声催了一句, 示意早朝马上就要开始了。李攸烨没有&nj;理会, 伸手将&nj;她带进怀里, 偎着她的肩。用&nj;了平常的口吻,“陪我&nj;上朝。”
周围的宫人都在看着, 权洛颖虽有&nj;些不自在,但是感觉到她的依恋,犹如&nj;一只寻求温暖的小&nj;动物,也就没有抗拒。顺从地答应了,将&nj;栖梧安顿好&nj;,就隐了身形,随她登上了去朝堂的轿子。从尧华殿到华央宫不短的距离,李攸烨扣着她的手,耳朵冻得&nj;通红,她瞧见了就伸出空着的那只手给她暖着。李攸烨茫然地扭过头&nj;来,注视着她嵌着温柔的眼睛,抖颤的睫毛和微红的鼻尖,把她的手从耳朵上拿下来,放在嘴边呵了呵,“冷吗?”
“还好&nj;。”她摇了摇头&nj;,呼出一团冷气。李攸烨看见她身上单薄的衣衫,皱了皱眉,“怎么&nj;不穿厚点?”全然忘了她今天&nj;本没有&nj;出门的打&nj;算。叹了口气,“算了,你别&nj;去了,待会儿&nj;朔华殿里更冷。”叫人停了轿子,把身上的墨羽披风解下给她系了,“知道怎么&nj;回去吗?”
权洛颖点了点头&nj;,扭头&nj;看看身上的披风,又要解下来还给她,“我&nj;一会儿&nj;就回去了,这个还是你披着,待会儿&nj;冷。”李攸烨阻住她的手,“我&nj;马上就到了,再说,你见过皇帝在朝上披东西吗?再冷也只能忍着,否则要被批评不合规矩了。”
“那我&nj;和你一块去,到时候我&nj;可以暖着你。”权洛颖抢着说,随即意识到这话里的意味,自个脸先红了,低头&nj;不好&nj;意思再说。李攸烨勉强笑了笑,“不必了,你来只不过是多一个人受冻而已,况且,”她又敛起眉峰,一股寒气自眼角透射出来,“你不会喜欢那场面的。”权洛颖愣了一愣,不明白她的意思,却被催着下了轿子,“回去等我&nj;。”李攸烨嘱咐过了,示意起轿,那十六抬的大轿便又缓缓升起,托着他&nj;们的君王往朝堂走&nj;去。权洛颖目送着銮驾远去,不知为什么&nj;忽然很担心。
“奉天&nj;承运,皇帝诏曰,燕王父子欺君罔上,阴谋篡位,罪在不赦,即日起,削王爵,除宗籍,押送京城,另行治罪!”
早朝刚刚开&nj;始,皇帝便矗坐龙庭,雷厉风行地颁布了对燕王的惩令。底下吃不准她态度的朝臣,有&nj;的已经开&nj;始举袖擦汗。这是朝廷对皇室宗亲最为严厉的打&nj;击手段,李攸烨将&nj;其施加在同属一脉的燕王父子身上,多少让人有&nj;些吃惊。
“凌大人,听说你给朕定的谥号为悯,你是在可怜朕吗?”李攸烨一语吓坏了新晋的礼部侍郎,立即伏跪于地,“臣,臣有&nj;罪,请皇上恕罪。”
李攸烨瞬了瞬目,杜庞又上前&nj;,展开&nj;圣旨,“礼部侍郎凌裕发,原系翰林院待诏,朕彼方落难,立即谄媚于燕王,越权谋事,献柔滑之策,得&nj;以擢拔礼部要职,朕归来后,不见自省,仍忝居其位,恬不知耻,我&nj;泱泱大朝,实难容此等奸邪无耻之辈。即日起,削其官爵,发配北陵,其子子孙孙,永不录用&nj;。”
“皇上,臣知罪了,求皇上开&nj;恩,求皇上开&nj;恩啊……”凌裕发只不过先前&nj;提了一句建议,就被如&nj;此严厉的惩罚,众人冷汗涔涔地回过头&nj;来,心下更加揣测不定。接下来,朝臣被点到名的,陆陆续续被扫出了朝堂,不出意料全部是为燕王父子说过话的人。
“高显!”终于轮到中立派了。
高显出列,抖着胡子,“臣在。”